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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全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传播现状极其严峻,已造成全球60万人感染,超2.5万人丧生,呈“全球大流行”态势。尤其是美国和意大利,已成为当前疫情风暴的中心,且拐点尚不可知。看着每日攀升的数字,世界人民共同为之忧心。“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含义,从未像当前这般令我们感受深刻。
举国上下齐努力,中国的冠状病毒疫情取得阶段性胜利,奋战在一线的中国医生积累了珍贵抗击新冠疫情的临床经验,本着中国与世界一起的态度,中国各个专业领域的医疗专家,通过各种方式与国家一同支持仍在受疫情严重威胁的其他国家,以期将中国的经历、经验,传递给更多的国际同行,携手共度难关。
随着欧美疫情大爆发,海外的淋巴瘤专家迫切希望寻求中国专家对于疫情期间淋巴瘤患者治疗和管理的经验。意大利诺瓦拉东部皮埃蒙特大学转化医学科血液学教授、Ospedale Maggiore della Carita’血液科主任、欧洲血液学协会(EHA)常务理事、国际发展委员会主席Gianluca Gaidano教授,带领其团队和数位EHA血液专家,向中国淋巴瘤专家发出了寻求交流与支持的请求。武汉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血液科主任、临床研究中心主任周剑峰教授和科室曹阳教授、2月初带领浙一医疗团队抵达武汉抗疫的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院长兼血液骨髓移植中心主任黄河教授,以及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江苏省人民医院)血液科主任、中国慢淋工作组组长李建勇教授和血液科副主任、江苏省抗淋巴瘤联盟主席徐卫教授,迅速响应了欧洲专家的请求。在【良医汇】平台与西安杨森公司淋巴瘤治疗领域亿连线平台的支持下,携手发起了“抗击疫情,我们与世界在一起”之“CHINA-ITALY CONNECTION”公益活动,连线中国和意大利淋巴瘤专家,分享冠状疫情下淋巴瘤患者的诊治和管理经验。
中国专家根据意大利专家的临床棘手问题,结合近2个多月的淋巴瘤患者疫情下的管理经验与临床数据,迅速组织了网络讨论准备会,对意大利专家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认真审视,以严谨的态度、结合意大利的实际情况,探讨切实可行、能帮助意大利专家解决现实问题的方案。
意大利血液科医生的困境:政府封锁措施不严格和医疗资源短缺是意大利疫情大爆发的两大主要原因,意大利医护人员未能有效防护;对COVID-19病毒感染的淋巴瘤/白血病患者治疗与管理方面的经验缺乏,施导致血液科愈发艰难。
北京时间3月26日14时(意大利当地的早上7点)的在线视频会议中,Gianluca Gaidano教授首先诚恳地对各位中国专家和支持人员表达了感谢,并向我们讲述了意大利当前非常严峻的疫情事态。虽然我们每天从新闻上可以看到各国、各地区疫情数字的更新,但从Gaidano教授这样一位非常资深的医疗专业人士的讲述中,我们能深切感受到他们作为专业人士的焦虑和压力。Gaidano教授介绍到,意大利的确诊例数攀升迅速,死亡率很高(近10%)。Gaidano教授认为,由于各种因素引起的政府封锁措施不严格和医疗资源短缺是意大利疫情大爆发的两大主要原因。由于口罩等防护资源紧缺,意大利医护人员未能在疫情初期进行有效防护,导致意大利境内医护人员感染人数累计超过5,000例,更进一步加剧了医疗资源的匮乏。
更为棘手的状况是,他们遇到不少COVID-19病毒阳性的新诊断淋巴瘤/白血病患者。Gaidano教授表示,在新冠状病毒感染患者治疗与管理方面,他们缺乏相应的经验,当前并未采取与普通患者分开收治的措施,导致临床工作的开展面临极其严峻的挑战。而中国的武汉是目前唯一具有应对经验的地区。
中国淋巴瘤专家分享的一线抗击疫情经验:1. 建议全部患者检测COVID-19, 感染了的淋巴瘤患者隔离诊治;2.疫情期间,尽量避免给予淋巴瘤患者免疫化疗方案,优先推荐使用口服小分子药物等靶向治疗方案取代化疗方案。3.持续检测淋巴瘤患者冠状病毒拷贝数值以及抗体,及时对有传播或感染风险的患者进行积极防控。
周剑峰教授和曹阳教授建议意大利专家对于确诊COVID-19的血液病患者,首先有条件尽量分流,入住隔离病房进行抗病毒和支持治疗。淋巴瘤、骨髓瘤等患者由于自身免疫力降低,病毒可能长期持续存在,而且目前并没有临床共识以及确定有效的抗病毒药物,因此不建议给予高强度化疗。免疫化疗可能会进一步削弱患者的体液免疫系统,而体液免疫在清除病毒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次,建议淋巴瘤/白血病患者使用口服小分子药物等靶向治疗和联合激素的治疗方案取代化疗方案。如果患者必须化疗,则应尽可能采用低强度化疗,同时监测病毒拷贝数,避免免疫化疗导致的病毒载量急剧升高。特别是周剑峰教授团队在刚刚完成的一项对COVID-19阳性患者病毒拷贝数随访的研究中发现,淋巴瘤/白血病患者体内COVID-19病毒的存留时间更长且很难清除,这进一步提示我们要慎重选择以免疫化疗为基础的治疗,尽可能选择靶向药物治疗或者减低剂量化疗。
作为全中国42,000多名驰援武汉抗疫医护工作者中的一员和浙一医疗队带头人,黄河教授强调了预防的重要性,也得到中国专家们的一致认可。黄河教授强调应减少人员聚集,加强医护人员防护。黄河教授所在的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创造了“0死亡、0漏诊、0医护人员感染”的奇迹。该院一线医护工作者将防控及临床救治经验汇编为《新冠肺炎防治手册》,并译成英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德语等多语言版本,将其发布在阿里巴巴创立的全球新冠肺炎实战共享平台上,为意大利等多国同行提供实用建议和参考。
黄河教授分享了国内对于及时阻断COVID-19传播的经验,包括:(1)设立COVID-19定点医院,专门收治感染患者,减少院内交叉感染;(2)设立发热门诊,对于疑似患者,进行胸部CT和病毒检测,尽早隔离,同时排查家庭成员及密切接触者,切断传播途径;(3)采用在线患者咨询或互联网医院平台,一定程度上可有效避免交叉感染、缓解医疗资源紧张难题。在病毒检测方面,黄河教授等多位专家指出咽拭子检测病毒阳性率不足50%,假阴性率高,因此需连续检测,同时需检测病毒IgM和IgG抗体。
李建勇和徐卫教授分享了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血液科疫情期间淋巴瘤/白血病患者就诊、病房管理和预防相关策略。首先,患者入院前需接受详细的流行病学调查,包括最近14天内是否有武汉或其他疫区旅居史;是否与COVID-19感染(病毒核酸检测阳性)患者有过密切接触史;是否与武汉或其他疫区旅居史者有过接触并出现发热和/呼吸系统症状;是否有家庭、工作场所、学校等小范围内聚集性发病史(2周内2例及以上发热和/呼吸系统症状),其中有无疫区接触史尤为重要。同时询问有无发热和/呼吸系统症状并测量体温,如发热,至发热门诊就诊。其次,对于无流行病学接触史、体温正常的患者,入院前需完善血常规、C反应蛋白、胸部CT及COVID-19咽拭子检测,COVID-19阴性患者可照常收住入院,等待COVID-19检测结果期间,患者需入住单人隔离病房。第三,加强住院期间管理,每位患者仅允许1名家属陪护,患者及家属需每日测量体温并全程佩戴口罩;医护人员同样需全程佩戴口罩,每日2次测量体温并及时上报至医院。第四,医院每日进行标准化消毒。通过严格的就诊流程管理和病房管理,有效避免了交叉感染,确保了淋巴瘤/白血病患者住院期间无一例COVID-19感染。
交流的最后,中国专家着重强调了医护人员自我防护、预防感染的重要性。医护人员属于最高危的感染人群,而他们又担负着抗疫战士的职责,医护人员的感染会进一步造成医疗资源的紧张,对抗疫工作的影响非常之大。因此,无论是医护人员个人,还是医疗机构,都应当把医护人员的保护放置在极其重要的位置。
交流会的时间是在中国的下午、意大利的早上。在经过1.5小时紧凑的会议之后,中国专家、意大利等欧洲的专家们都纷纷奔赴自己的岗位,继续开展救治患者的工作。在这个特殊时期,世界各国的医护战士们为我们担当起了人类抗击病毒的先锋角色!
2020无法重启,面对病毒,我们也没有后退的选择。携手攻克时艰,积极开展国际合作,是我们所有人当下最佳的选择。我们共同祝愿全球疫情能早日得到控制,祝愿世界各地的医护人员平安抗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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