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排华”调查第一波结果：三名科学家被解职，更多华裔科学家被调查

弗朗西斯·柯林斯（来源：AP）

撰文 | 李晓慧

上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主任弗朗西斯·柯林斯（Francis Collins）曾经表示，未来一到两周将有部分美国大学宣布阻止外国政府不当利用NIH资助的措施，涉及的科学家将被解雇。据称，被调查的研究人员中以华裔科学家为主。据Science报道，有大学研究机构管理人员透露，他们收到的要求调查的人员名单全部为华裔科学家。

美国东部时间2019年4月19日，柯林斯的表态得到印证，NIH的调查有了第一波结果。据Science获得的消息，在NIH的调查要求下，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解除了与三位高级研究人员的关系，并称这三位研究人员“严重”违反了规则，其中涉及同行评审的保密以及对外关系的披露。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并未透露三位研究人员的姓名、国籍等具体身份信息，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主席Peter Pisters表示，NIH要求的调查涉及五名研究人员，他们全部为“亚裔”，目前，其中三人经调查确认违反了相关规则，已经解除关系，还有一人仍在被调查中，另有一人经调查被证明无需处罚。Science获得消息称五名研究人员中有三人为华裔。

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摄影：Elizabeth Conley, Houston Chronicle）

美国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从2018年8月底开始收到NIH要求调查的邮件，5封邮件中有4封涉及“严重”违法规则的具体指控。其中一封信中称，有研究人员违反了同行评议的保密要求，向其他中国科学家发送了包含“专有信息”的NIH拨款申请书。还有一封邮件称，一位研究人员与她的女儿分享了8项NIH拨款申请书，其中包含非常详尽的信息。NIH还称，一些研究人员获得了来自中国人才计划的支持，或者与外国公司有财务关系，但是他们并未按要求进行披露。三份邮件具体的提到了研究人员可能参与了中国的千人计划。

这些信件并没有说明NIH如何发现并了解了这些违法行为，但柯林斯在上周参议院听证会后告诉记者，FBI“向我们提供了主要的信息。”

据美国休斯顿当地媒体获得的文件及电子邮件，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与美国FBI合作调查已经持续了数年时间，其中包括对员工邮件的查询，甚至包括视频监控。2017年12月，在FBI获得了安德森研究中心部分网络账户的1个星期，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就将至少一位研究人员至于“停职”名单之中。

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的行动，以及FBI和NIH的调查，在中美科学界都引发了极大的担忧，科学家们担心他们会因为自己的种族，而遭受特殊的审查。“科学研究必须要有思想的自由流动，”华裔美国科学家Frank Wu表示，“取得国家利益最好的方式是欢迎人们，而不是基于种族的刻板印象。”

在休斯顿，华裔美国科学家们也都感到非常担心，因为FBI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在过去的17个月中要针对华裔科学家展开问询。这些问询与调查之后，并没有科学家被指控犯有联邦罪行。“我们不断地看到，很多出色的华裔研究人员和科学家，在没有正式指控的情况下，就被认为有违法行为。”Rogene Gee Calvert表示。

NIH的官员曾经表示，调查并不涉及种族问题。而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的管理者称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在收到NIH的调查要求后采取行动。Pisters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当纳税人的钱投入到生物医学研究的时候，当被要求调查受资助者时，我们有义务跟进。”

除了安德森癌症研究中心之外，Science还确认了至少三家研究机构也收到了NIH要求调查的邮件，这些邮件的内容主要涉及8位研究人员，其中4人在贝勒医学院，1人在UT健康科学中心，另有三人在一家大型研究性大学工作。贝勒医学院以及那所研究性大学的管理人员表示，这7人中大部分都没有遵守NIH的规定，但是违反的程度并没有严重到采取处罚措施。据称，这7位研究人员全部为华裔科学家。所有的这些被调查案例，全部未曾公开宣布，其他大学将如何回应NIH的调查要求现在也并不清楚。

2018年8月，NIH发布了关于保护美国生物医学研究诚信的声明，并与FBI合作调查与国外研究机构有合作、并且获得NIH资助的美国科学家。同时，NIH向1000个受NIH资助的美国科研机构发信，要求他们展开调查。12月，NIH发布报告称，一些外国政府已经启动了系统的计划，影响和利用了美国开展的研究。

监督NIH预算的参议院拨款委员会小组主席Roy Blunt曾经特别提到了美国科学家与中国的关系，他表示，受NIH资助的研究人员，在中国建立影子实验室。NIH必须意识到可能的威胁，并知道如何应对这些威胁。

参考链接：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9/04/exclusive-major-us-cancer-center-ousts-asian-researchers-after-nih-flags-their-foreign

https://www.houstonchronicle.com/news/houston-texas/houston/article/MD-Anderson-fires-3-scientists-over-concerns-13780570.php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9/04/universities-will-soon-announce-action-against-scientists-who-broke-nih-rules-agency

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363/6431/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