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JM：新冠肺炎重大发现！迄今最大规模/最长时间/最多样的抗体研究发现，康复者体内抗病毒抗体至少能稳定维持4个月丨临床大发现

今天，来自冰岛的科学家在顶级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的重要临床数据，给饱受新冠疫情摧残的人类，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研究人员开展的这项迄今规模最大、随访时间最长、检测手段最多样的研究表明：新冠肺炎患者体内的抗病毒抗体在诊断后没有显著降低，而且至少能稳定保持4个月[1]。

这意味着人体对新冠病毒产生的免疫力可能不是短暂的[2]。

▲ 论文首页截图

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最为大家关注的问题之一是：人类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究竟能持续多久？

这一方面关系到康复后是否会出现二次感染，另一方面关系到疫苗的效果。

以往的研究表明，经核酸检测确认阳性之后，患者体内针对核蛋白（N）和刺突蛋白（S）的IgG抗体在21～28天内显著减少[3]，针对三聚体S蛋白的抗体会在56天内显著减少[4]。

不过，之前的研究规模小，采用的检测方法也不够全面。因此，我们对于新冠肺炎患者体液免疫反应的性质和持久性所知有限。

于是，由deCODE genetics的科学家领衔的研究团队，用6种抗体检测手段对30576名冰岛人的血清样本进行了检测。此外，研究人员还对1237名经过核酸检测确认感染新冠病毒的患者，进行了为期4个月的血清抗病毒抗体追踪检测。

▲ 研究流程

上面提到的6种抗体检测手段包括两种泛免疫球蛋白检测（pan-Ig：IgM，IgG，和IgA），它们分别是：靶向核蛋白（N）的pan-Ig anti-N；和靶向刺突蛋白S1亚基的受体结合域（RBD）的pan-Ig anti-S1-RBD。研究人员使用这两种泛Ig抗体检测评估血清流行率，而且要求两种检测结果均为阳性才算阳性。

此外还有靶向核蛋白（N）的IgM anti-N和IgG anti-N，以及靶向靶向刺突蛋白S1亚基的IgG anti-S1和IgA anti-S1。这四个检测方法被用来量化核酸检测阳性者血清的抗体水平。

从总体上看，2017年采集的血样和2020年2月之前的血样中没有阳性结果，这表明泛Ig抗体检测出现假阳性的概率非常低，而且在2020年2月之前，新冠病毒没有在冰岛广泛传播。

▲ 泛Ig抗体在不同人群中的表现

根据检测结果，研究人员推算出冰岛总人口的0.9%感染过新冠病毒，其中只有大约56%的感染者被核酸检测诊断出来。感染新冠病毒后的死亡风险是0.3%，其中70岁及以下是0.1%，70岁以上是4.4%。

以上数据表明，在冰岛人群中新冠病毒抗体的血清流行率较低，他们容易受到第二波感染。

我们再来单独看下核酸检测结果为阳性的群体血清抗病毒抗体的情况。

在经核酸检测确诊后的第25天，90%以上的康复者血清样本泛Ig抗体检测均呈阳性，在随后的100天里，血清抗体阳性患者的比例保持稳定。

在核酸诊断后的前两个月内，用两种泛Ig抗体检测法测得的抗体水平均有所上升，并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保持在同一个水平上。但是单独看不同类型的抗体的话，变化趋势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

例如，IgM anti-N抗体水平在诊断后不久迅速上升，然后迅速下降，两个月后一般检测不到。IgA anti-S1抗体在诊断后一个月下降，此后仍可检测到。IgG anti-N和IgG anti-S1抗体水平在诊断后的前6周内上升，然后略有下降。

▲ 不同抗体滴度随时间的变化

此外，在本研究中，研究人员也发现抗病毒抗体水平在老年人和住院者中较高，女性患者体内pan-Ig anti-S1-RBD和IgA anti-S1水平较低。体重指数与抗体水平呈正相关；吸烟和使用抗炎药物与抗体水平较低相关。

▲ 抗体水平与临床特征之间的关系

总的来看，这项临床研究表明，新冠感染者体内的抗体水平没有显著降低，而且至少能稳定维持4个月，这与之前的研究数据差异明显。

至于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研究人员认为可能与所使用的检测方法的特异性、灵敏度和检测范围存在差异有关，此外与检测人群的抽样偏差可能也有一定的关系。

由于冰岛人群的感染率极低，研究人员认为抗体水平持久这个现象，应该不是二次感染导致的。

在随论文同期发表的评论文章中，麻省总医院Ragon研究所的两位专家对上述现象，给出了另一个解释。

他们表示，病毒感染和注射疫苗其实会产生两波抗体。

第一波是由早期的短命浆细胞产生的，但这一波在急性感染被解决后会迅速消退；而第二波抗体是由少量寿命较长的浆细胞产生的，这些浆细胞提供了长期的免疫力[5]。

▲ 两波抗体产生示意图

因此，如果取样时间在感染后不久的第一波抗体生产期间，就会观察到抗体水平快速上升随后消退。

而在感染很久之后的第二波抗体生产期间，可能不会观察到抗体水平的下降，而且这个阶段的取样可能会更准确地反映免疫反应的变化情况。

根据这个机制，我们在冰岛科学家这个研究中也可以发现早期会出现抗体水平上升和衰减，但在以后的时间点上抗体的减少非常有限。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抗新冠病毒抗体的水平虽然至少能稳定维持4个月，但是抗体的持续存在是否能给康复者提供持续的保护仍然未知。

期待疫苗的III期临床数据出炉。

参考文献：

[1].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2026116?query=featured_home

[2].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e2028079?query=recirc_curatedRelated_article

[3].Long Q X, Tang X J, Shi Q L, et al. Clinical and immunological assessment of asymptomatic SARS-CoV-2 infections[J]. Nature medicine, 2020, 26(8): 1200-1204.

[4].Adams E R, Ainsworth M, Anand R, et al. Antibody testing for COVID-19: A report from the National COVID Scientific Advisory Panel[J]. Wellcome Open Research, 2020, 5(139): 139.

[5].Amanna I J, Carlson N E, Slifka M K, et al. Duration of Humoral Immunity to Common Viral and Vaccine Antigens[J]. 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2007, 357(19): 1903-1915.

本文作者 | BioTalker

期待更多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