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Medicine重磅！贺建奎“基因编辑婴儿”或面临更高死亡风险

近日，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两名科学家在进行一项大规模基因组研究后发现，CRISPR基因编辑可能与晚年较高的早期死亡率有关。该研究成果发表于2019年6月3日《Nature Medicine》。

2018年11月26日，世界首例“基因编辑婴儿”于中国诞生。11月28日，贺建奎在中国香港召开的第二届人类基因组编辑国际峰会上阐述了这项备受争议的研究。该研究使用CRISPR对人类胚胎CCR5基因进行了编辑，以图让婴儿自出生便能够抵抗HIV，降低其感染艾滋病的风险。

但另一方面，围绕该项目众多争议的其中一个是，目前还不清楚以这种方式改变CCR5基因会产生何种广泛的影响。

虽然先前的研究发现这种特殊的CCR5突变可以阻止艾滋病毒感染，但它似乎会使个人更容易感染流感和西尼罗病毒。之前，贺建奎“基因编辑婴儿”实验的贸然开展就激怒了整个科学界。

“这是一种功能蛋白，我们知道它对机体有影响以及它在许多不同的物种中保存得很好，因此，平均来说，破坏这种蛋白的突变很可能对你没有好处，”这项新研究的作者Rasmus Nielsen解释称，“否则，进化机制早就破坏了这种蛋白质。”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种特殊的CCR5突变的广泛影响，Nielsen及第一作者Xinzhu Wei扫描了英国生物银行的40多万个基因组记录。

结果显示，拥有两个CCR5基因突变副本的人在76岁之前死亡的可能性比只有一个CCR5基因突变副本或没有CCR5基因突变副本的人高出21%。

另一个迹象表明，特定的CCR5突变可能会带来更高的死亡率，这是因为生物银行数据库中注册该基因突变的人数低于预期。英国生物银行数据库的平均注册年龄为56岁，因此，CCR5突变的注册率较低可能归因于较高的死亡率。

CCR5基因能够编码一种允许HIV进入免疫细胞的蛋白质。删除部分基因可以使其失效，模仿自然发生的突变CCR5-Δ32，则赋予了个体对HIV的抗性。

研究发现，所有哺乳动物基因组都包含一种CCR5，这表明它在这些动物的生物学中具有重要作用。

同时，CCR5-Δ32突变在一些人群中是十分常见的。大约11％的英国人群携带两个CCR5基因突变拷贝，并且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部分地区甚至更高。但是，自然发生的CCR5基因突变在亚洲却并不常见。

此外，CCR5-Δ32突变与预期寿命之间的明显联系也很有趣。此前研究已经将CCR5基因突变与流感感染死亡率增长联系起来，而更高的总体死亡率可能反映了这种对流感死亡的更大易感性。

图：Mark Schiefelbein/AP/Shutterstock

论文通讯作者、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综合生物学教授Rasmus Nielsen说，“除了基因编辑婴儿涉及的许多伦理问题之外，事实是，就目前的知识而言，在不了解这些突变全部作用的情况下，试图引入突变仍然是非常危险的。在这种情况下，它可能不是大多数人想要的突变。实际上，平均而言，实际情况可能更糟。”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神经学家Alcino Silva对此观点表示赞同。他认为：“在这一点上，继续对人类基因进行编辑是鲁莽的。无论我们在设计这些遗传学实验时是出于怎样的善意，但我们只是还未足够了解是否应该在这个时候进行。”

此外，Alcino Silva的研究小组还发现，阻断CCR5似乎能帮助人们更快地从中风中恢复，并提高小鼠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但他同时表示，阻断CCR5基因就像给汽车拆掉刹车一样。“汽车会跑得更快，”但伤害风险也会更高。

参考资料：

1. Xinzhu Wei, Rasmus Nielsen. CCR5-∆32 is deleterious in the homozygous state in humans. Nature Medicine, 2019; DOI: 10.1038/s41591-019-0459-6

2. CRISPR baby mutation significantly increases mortality

https://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9/06/190603084134.htm

3. Genetic Mutation that Prevents HIV Infection Tied to Earlier Death

https://www.the-scientist.com/news-opinion/genetic-mutation-that-prevents-hiv-infection-tied-to-earlier-death-65960

4. Gene edits to ‘CRISPR babies’ might have shortened their life expectancy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19-01739-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