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系统攻击无辜细胞，该如何是好？

原创 Nekout 未来光锥

2018年，一部寓教于乐的科普动漫《工作细胞》火遍全网。看过该片的朋友们一定会发现，出场率最高的除了路痴红细胞之外，就是各形各色的免疫细胞了：杀菌如麻的中性粒细胞、挥舞柴刀的巨噬细胞、抗击寄生虫的嗜酸性粒细胞、传递信息的树突状细胞、挥斥方遒的辅助T细胞、抵御疾病的自然杀伤细胞和效应T细胞等等。

各种类型的免疫细胞，《工作细胞》剧照。

正是这些不同种类的免疫细胞保护着我们的身体健康。当细菌或病毒入侵人体后，巨噬细胞通常会首先应战，依靠强大的吞噬能力就能消灭那些刚刚入侵还没来得及大量繁殖的病原体，将疾病消灭在萌芽状态中。

巨噬细胞会率先冲往战场吞噬病原体，寡不敌众时就会释放信号因子进行“呼救”。图片来源：kurzgesagt.org

然而有时巨噬细胞也会寡不敌众，这时它们就会释放出细胞因子（cytokine），这是一种信号分子，能够呼叫其他免疫细胞支援。接受到信号的中性粒细胞会停止在血液中的巡逻，穿过血管壁到达战场。中性粒细胞是抗击感染的大杀器，在白细胞中占有绝对优势的比例。他们不仅能杀死病原体，有时还会杀死附近的健康细胞，不过这也是为了限制病原体的进一步增殖。

若感染严重到中性粒细胞亦无法消灭的程度时，作为免疫系统的中枢的树突状细胞便开始介入，它们吞噬病原体，并将它们消化成碎片。这些碎片最终会展示在树突状细胞的表面，随后树突状细胞很快会从淋巴管游走到附近的淋巴结中，激活淋巴结中的辅助T细胞。

抗体示意图。图片来源：kurzgesagt.org

辅助T细胞随后大量增殖，一部分分化为记忆T细胞以维持长期免疫，一部分会赶往战场杀敌，还有一部分会激活淋巴结中的B细胞以产生抗体来抗击病原体。最后在免疫细胞的团队合作下，又一次成功抵御了外敌的入侵。这些细胞在结束使命后会很快程序化死亡，以免更多的消耗资源，避免过度的炎症造成更大的机体伤害。只有记忆T细胞和记忆B细胞长效待机，以备同样外敌的再次入侵。

免疫系统设计如此精妙，然而免疫系统一旦出现异常，后果则不堪设想：

一方面，有许多病原体能直接侵染免疫细胞，例如HIV病毒特异性侵染T细胞使人丧失细胞免疫能力。又例如埃博拉病毒能侵染多种免疫细胞，使树突状细胞不能传递免疫信号，使巨噬细胞释放更多的细胞因子导致水肿以及内出血等等。

红斑狼疮。供图来源：Wikipedia Commons

另一方面，有时免疫系统在没有外敌入侵时也会出问题，错将自身细胞当成了敌人，这就是自身免疫性疾病，例如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等。因此免疫系统除了需要强大的抗敌能力，还需要能让它适可而止的刹车系统。

近期，北京协和医学院医学分子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团队在《细胞》（Cell）杂志上发文，揭示了一种新的免疫“刹车”机制，为阐明免疫系统的工作机制提供了新的证据。

中国研究团队新发现的免疫系统“刹车”机制。图片来源：Cell

当机体遇到病毒入侵后，一种名为RIG-I的蛋白复合体能结合病毒的RNA，进而诱导产生I型干扰素蛋白，来阻碍病毒的复制。当病毒被消灭殆尽时，I型干扰素会诱导产生一种名叫Lsm3b的长链非编码RNA，它与我们所熟知的转运RNA（tRNA）和信使RNA（mRNA）可大不相同，它具有调控免疫的能力，能和病毒RNA竞争结合RIG-I复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