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青蒿素：不止疟疾，还能抗肿瘤？

前段时间，屠呦呦团队发现改善青蒿素耐药性方法的新闻轰动网络。大家对此都报以较大的兴趣，认为又是一项重大突破。那么，究竟是怎么样的改进，能获得如此大的轰动？让我们重新对青蒿素的发现与研究的过程捋一遍，看看其中的秘密。

并且，从目前已有的文献报道来看，青蒿素的药用价值远远不止疟疾，还具有能抗肿瘤等多种潜在用途。当本人看到这些报道时，总有一种感觉，认为国产明星分子作用有被夸大的嫌疑。下面介绍一些青蒿素的基本情况（相信很多人都已经耳熟能详，权当忆苦思甜，看看老一辈的科研工作者是如何笃行实践的。现如今科研更多的有浮躁之气）。再探讨一下青蒿素的其它可能作用。

青蒿素是从黄花蒿茎叶中提取的含有过氧基团的倍半萜内酯，其为无色针状晶体，由中国药学家屠呦呦在1971年发现 。青蒿素是继乙氨嘧啶、氯喹、伯喹之后最有效的抗疟特效药，尤其是对于脑型疟疾和抗氯喹疟疾，具有速效和低毒的特点，曾被世界卫生组织称做是“世界上唯一有效的疟疾治疗药物”。

二、发现青蒿素的过程

1964年，越南战争爆发，美军和北越军队因疟疾病因死亡惨重。因此谁能拥有抗疟特效药，就可能左右战争的胜负。美国不惜血本，筛选了20多万种化合物，也没找到理想的抗疟新药。越南更没有能力研究，便向中国求助。当时北越军队常出没于山间丛林地区，而这一地区恶性疟疾流行猖獗，且对奎宁及氯喹等普遍具有耐药性。中国政府于1967年5月23日在北京成立5·23抗疟计划办公室，项目代号为"523"。

1969年，北京中药所加入“523任务”，成为“中医中药专业组”。北京中药所指定化学研究室的屠呦呦担任组长。当时的基本思路是采取民间验方，然后利用现代的有机溶剂分离药用部位并进行相应的药理筛选和临床验证，研究人员整理了多达808种可能的中药。直至看到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中将青蒿“绞汁”用药，从而得到启发，以现代科学组织筛选，改用乙醚提取。由于乙醚的沸点低，所以提取青蒿素时不至于青蒿素分解失效。

1972年初抗疟有效单体从植物青蒿中分离得到，最后定名为青蒿素。青蒿素效果虽好，但在批量生产时相关药厂不愿意承担提取药品任务，使得项目组只好把实验室当成了生产车间，而由于乙醚易燃，还发生过由于操作人员不慎而引发大火。

由于计划时间进度紧张，为了尽早应用于临床，1972年5月计划部分相关研究人员（包括屠呦呦）用自身进行人体试验并获得通过。1975年，由北京中药所和上海有机所借助国内仅有的几台大型仪器确定了青蒿素的分子式，年底通过单晶X射线衍射分析确定其分子结构，1978年由反常散射的X射线衍射分析确定了青蒿素的绝对构型。1981年5月，"523"计划结束。

(1) 青蒿素耐药性研究

“青蒿素联合疗法是目前世卫组织大力推广的一线抗疟疗法，是当前全球抗疟的最重要武器。一旦疟原虫普遍对其产生抗药性，后果将十分严重。

屠呦呦认为，要想破解“青蒿素抗药性”难题，就必须搞清楚青蒿素的作用机理。青蒿素在人体内半衰期很短，仅1至2小时，而临床推荐采用的青蒿素联合疗法疗程为三天，青蒿素真正高效的杀虫窗口只有有限的4至 8小时。而现有的耐药虫株充分利用青蒿素半衰期短的特性，改变生活周期或暂时进入休眠状态，以规避敏感杀虫期。同时，疟原虫对青蒿素联合疗法中的辅助药物“抗疟配方药”也可产生明显的抗药性，使青蒿素联合疗法出现“失效”。

经过三年多科研攻坚，屠呦呦团队在“抗疟机理研究”“抗药性成因”“调整治疗手段”等方面终获新突破，提出新的治疗应对方案：一是适当延长用药时间，由三天疗法增至五天或七天疗法；二是更换青蒿素联合疗法中已产生抗药性的辅助药物，疗效立竿见影。

国际顶级医学权威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近期刊载了屠呦呦团队该项重大研究成果和“青蒿素抗药性”治疗应对方案，引发业内关注。

屠呦呦认为，解决“青蒿素抗药性”难题意义重大：一是坚定了全球青蒿素研发方向，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青蒿素依然是人类抗疟首选高效药物；二是因青蒿素抗疟药价格低廉，每个疗程仅需几美元，适用于疫区集中的非洲广大贫困地区人群，更有助于实现全球消灭疟疾的目标。

本人看了具体的改进。可能由于知识较浅的原因，虽然赞同是有改进，效果显著，但很难认为是很大突破。仅是疗法等的一些基本改变。

(2) 治疗红斑狼疮

屠呦呦团队还发现，双氢青蒿素对治疗具有高变异性的红斑狼疮效果独特。

根据屠呦呦团队前期临床观察，青蒿素对盘状红斑狼疮、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治疗有效率分别超90%、80%。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物临床试验批件》显示，由屠呦呦团队所在的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提交的“双氢青蒿素片剂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盘状系统性红斑狼疮的适应症临床试验”申请已获批准。昆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作为负责单位开展临床试验。

昆药集团医学经理薛乔介绍，在屠呦呦团队的指导下，该临床试验一期于2018年5月正式启动，设计样本共120例，由北京协和医院、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内蒙古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医院、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山东大学齐鲁医院等全国15家牵头单位共同参与开展。

“报名参加该临床试验的中外患者约500人，经过‘疾病活动性评分’等多流程严格筛选，首批志愿患者已入组开展试验。”薛乔透露，“从目前情况看，志愿患者没有发生非预期不良事件。”

（这里本人看的也迷糊，一期临床应该是健康人群测试，为什么这里是患者测试，而且人数也较多。）

屠呦呦说：“青蒿素对治疗红斑狼疮存在有效性趋势，我们对试验成功持谨慎的乐观。”

临床试验一般共三期，二、三期试验样本量更大，至少还需7到8年。若试验顺利，预计新双氢青蒿素片剂或最快于2026年前后获批上市。

上述的这两种研究，对新药新闻比较关注的人，都应该了解。但是当我继续查阅资料，发现青蒿素还能治疗肿瘤、糖尿病等疾病时，本人既震惊，也怀疑。震惊是因为对青蒿素的疗效范围之大感到神奇。怀疑是因为，屠呦呦团队研究青蒿素这么多年，都只在一两个领域有报道。别的人是怎么发现这些作用的，还是说这些作用仅仅是有，或者是在实验室里，动物实验发现具有该效果，但不具备成药可能性。

而且网上关于青蒿素治疗癌症的文章有很多，也有许多专利关于青蒿素治疗癌症的研究。但是如果要仔细搜索，确证到底青蒿素有没有抗肿瘤的效果，也很难找到一些权威，有说服力的文献或具体的临床数据。比如有文章指出青蒿素在国外有被当做保健品使用。这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些虚假广告。

想想青蒿素被发现能治疗疟疾至今，大部分的利润实际上都被国外医药公司赚取。而国外研究公司应该也不会傻到放着青蒿素能治疗癌症，这么大的一个蛋糕而不心动。

青蒿素其它的一些治疗领域如下表：

其中有一个是关于胚胎毒性，可以作为潜在人工流产药物。但是国家有明文规定，对停止妊娠的药销售管控非常严格，如果青蒿素能作为人工流产药，那以后治疗疟疾的廉价药青蒿素，甚至还作为保健品，要怎样管理才行呢？

(3) 青蒿素已有的衍生物药物

上图所画是青蒿素的衍生物，基于青蒿素的一些不足而加以改进的分子，相比青蒿素具有更好的疗效。作为化学分子药物，除了可能的新的治疗领域，本人觉得合成出改良的新分子，以至于获得更好，更优的疗效，才是更有希望的途径。历史上一些重大突破或重磅炸弹的新药，基本都是全新的，或改良的结构，从而达到更加的效果。比如乙肝药，阿德福韦酯--替诺福韦酯--替诺福韦艾拉酚胺，三代药都是不断的改进结构，达到更好的效果。非小细胞肺癌药，替尼类药物，也是不断更新换代，来达到更好的效果。丙肝药一代、二代、三代也是如此。而对青蒿素的研究，人们更像是对传统中药的研究，探索新的药用领域，而对结构的改进研究较少。

五、总结

青蒿素是从传统的中医学中，挖掘出来的宝藏，并已取得显耀的成就。值得进一步探索与优化。

青蒿素：治疗肿瘤，如果查阅文献，可以发现已有很多报道出现。甚至在“知乎”上都有人提问：青蒿素能抗肿瘤吗？可见人们对其具体疗效也十分关心。但目前网上信息鱼龙混杂，让人难辨是非，急需更加权威的研究机构，以科学有效的临床试验数据来指明真假。

青蒿素从发现至今已有约半个世纪，这半个世纪里，国内几乎未有新的，类似与青蒿素的新药物被发现。青蒿素的发现可能存在着运气作用，但更多的，与老一辈科学工作者的坚持，对世界性难题的不畏惧，敢于挑战有很大关系。如果学术都只为了更快的发文章，围绕青蒿素作几篇相关的研究，而不考虑可行性，想要有全新的突破，确实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