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印尼科技革命的探路者

36氪

久居国外的印尼海归们将为东南亚地区经济发展带来新活力。

文 | 陈卓

来源 | 36氪出海 (ID：wow36krchuhai)

封面来源 | IC photo

本文选自 KrASIA，原文标题 ‘Sea turtles’ import culture of innovation to Indonesia’s tech startup ecosystem，作者 Khamila Mulia

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电子工程和计算机时，Surya Halim 便积极参加各种课外活动，还担任了美国印尼留学生协会湾区分会主席。该协会常常与印尼驻美使领馆合作，举办与印尼顶尖科技企业的交流活动。

Surya Halim 告诉 KrASIA：“印尼很多科技企业都以硅谷为标杆，所以像 Tokopedia 和 Bukalapak 这些具有代表性的科技企业都会来旧金山参观并和当地学生举办研讨会。他们鼓励在美的印尼留学生学成归国，为国家科技发展做贡献。此外，也有许多风险投资机构会去旧金山参观各类企业，寻找自己的投资标的。”

Halim 还是学生的时候便认识了同样就读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 Raymond Christopher 和 Theo Budiyanto。在加州的求学经历帮助他们找到了管理企业的最佳方法，也让他们能够快速适应创新导向的文化。而在 Google 和 Splunk 这些顶级公司的工作经验也大大增加了他们在国内的竞争力。

2018年，他们三人回国创办了一家数据管理公司 Delman，由 Halim 担任 CEO，Christopher 和 Budiyanto 分别担任首席数据官和首席技术官。

Halim 说，在硅谷掌握的知识助他们创立了 Delman 。“我并不是想吹嘘自己的学历，但有全球顶尖大学的学历确实增加了我们在客户面前的可信度，” Halim 补充道，“在硅谷的经验有助于我们预测科技行业未来的发展方向，因此，我们当初才敢选择在印尼创办一家并不常见的数据管理公司。”

除了 Delman 的三个人外，像 Gojek 的 Nadiem Makarim 和 Traveloka 的 Ferry Unardi 这些印尼的科技改革先驱都曾在美国接受教育。2019年，有记者问 Makarim，如果他没去布朗大学和哈佛商学院学习，是否还能创办 Gojek。Makarim 回答，虽然创业所需的技能不一定是在这些大学学习时获得的，但名校背景让他更容易得到投资人的青睐，尤其是在创业初期。此外，Makarim 还说，当初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一起做项目的经历让他产生了创业的想法。

印尼科技创新的“鲶鱼”

在中国，在海外学习和工作多年后回到祖国的人被称为“海归”。从上世纪90年代起，中国的几代“海归”们逐渐成为了各行各业的一支中坚力量，为中国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而印尼的海归们也为自己的国家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一股创业的浪潮，他们在印尼的“科技革命”中发挥重要作用。此外，海归们还成为了印尼与全球经济技术联动的关键。

印尼杰出风险投资机构 Intudo Ventures 的联合创始人 Eddy Chan 说：“任何新经济在发展的前五年通常都会受到海归们的影响。这一群人了解本国市场，又在国外学到了很多创业经验、商业战略、技术和先进文化，还能带来国际合作。20世纪80年代的韩国和以色列等国有这样一批人，21世纪初的中国也有。百度、搜狐就是由海归创立的。” Eddy Chan 每年都会在硅谷呆8个月，他经常与在美国生活的印尼侨民们交流。

他还表示：“在印尼92%估值超过一亿美元的初创企业中，联合创始人或管理团队都有过在国外求学的经历。这些人对整个经济系统带来了很大的改变，如果他们能在国内找到志同道合并了解市场的人，就很可能建立起一家伟大的公司，从而拉动经济。”

但科技企业和传统中小型企业的运作方式很不一样，它们会用到最新的技术，并最终改变整个市场。印尼现在有1300多家科技企业，因此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来支持数字经济的发展，仅仅使用本国的人才或许还不够。

要进一步推动技术进步，就需要更多的人学成归国，这样才能为国家带来最先进的技术和知识。但在美国的工作往往也有较大的吸引力，这让许多印尼侨民迟迟无法决定是否要回国创业。

为鼓励侨民回国发展，印尼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吸引侨民，比如让他们接替外国专家直接在某些机构工作，或者为留学生提供有附加条件的奖学金，要求他们学成归国。

此外，一些私人企业也采取了人才引进措施， Intudo 公司就设立了一个海归助力项目 Pulkam S.E.A. Turtle Fellowship，为回国人员提供就业和创业方面的帮助与指导。

“海龟”也要放到淡水里养殖

即便有政府和资本的支持，在一个科技刚刚开始发展的环境中创业也并不容易，回到印尼后的海归们常常面临许多问题。Halim 面临的一大挑战便是向客户介绍公司产品，因为这些客户中不乏抵制变革的传统企业。他说：“我们产品的技术含量很高，因此必须根据每个公司的情况进行调整，否则客户很难顺利使用。”

在国内缺乏人脉是 Halim 遇到的另一个挑战。他补充道：“印尼的商业环境与美国有些区别。在美国，尤其是硅谷，为了提高市场竞争力，我们常常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提高自己的编程和设计能力。而印尼对技术的要求没有硅谷高，相反，人们更在乎商誉、口碑、关系等等。想要成功，我们必须适应本国的环境，提高软实力，比如沟通技巧和领导力。”

目前，海归在印尼的初创企业中占据重要地位，不过 Halim 自己在招聘时并不会过分看重候选人的教育背景，尤其是对技术型人才。因为他们都要先通过一轮技术测试之后才能获得面试机会，而那些无法通过测试的人无论学历多高，都不会被录取。

Eddy Chan 表示，一家成功的科技企业终将具备培养本土人才的能力。海归更加需要与国内人才合作，这样才能对本国的市场和行业有更加深刻的见解。Intudo 在实施海归助力项目的同时，还与印尼本地的大学深度合作，并为自己投资的公司寻找合适的人才。

印尼有几所以培养科技创新人才闻名的大学，比如万隆理工学院和印度尼西亚大学。为了缩小人才缺口，Hacktiv8 和 Glints 等少数企业开设了符合行业要求的选修技术课程，而 Gojek 和 Tokopedia 等独角兽则办起了 GoAcademy 和 Tokopedia Academy 等一系列培养新技术人员的培训项目。此外，这些科技公司还常常与当地大学合作，为对新技术和商业感兴趣的学生提供帮助，期待他们成为改变行业的新鲜血液。

Halim 说：“良好的教育或者参加创业辅导项目可以帮助创业者有一个更好的开始，但最重要的，还是创业者自己能够发现客户需求，并研发出相应的产品。”

Eddy Chan 说：“归根结底，所有创业者都有3个共同的特征。第一，擅长创造需求，这需要很好的沟通和营销能力；第二，有人格魅力，这才能吸引人才加入你的团队并心甘情愿的完成工作；最后，有足够的资金，能找到资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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