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至宝？——世界上首次发现正在孵蛋的窃蛋龙成体和胚胎蛋窝一体化石

Science Bulletin 2021年第9期以封面文章刊发了题为“An oviraptorid preserved atop an embryo-bearing egg clutch sheds light on the reproductive biology of non-avialan theropod dinosaurs”（保存于含胚胎蛋窝上的窃蛋龙阐明非鸟恐龙的生殖生物学）的科学文章，报道了发现于我国江西赣州距今7000万年前地层中正在孵蛋的窃蛋龙化石。

封面图片为正在孵卵的窃蛋龙复原图（赵闯绘）

1  窃蛋龙偷蛋吗？

1923年的蒙古戈壁大漠，美国探险家罗伊·查普曼·安德鲁斯在白垩纪晚期形成的地层里，发现了一个恐龙巢穴和不少恐龙蛋化石。在巢穴边，有一具兽脚类恐龙化石，它的头紧挨着巢中的恐龙蛋。探险队认为，这只恐龙一定是在准备偷蛋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掩埋，或是被路过的其他恐龙踩踏致死。古生物学家给这只恐龙取了一个极不光彩的名字——窃蛋龙。可能要被偷走的蛋，则属于当时常见的原角龙。这一类兽脚类恐龙，从此就成了恐龙群体中著名的“窃贼”。

随着更多的窃蛋龙化石被陆续发现，科学家们逐渐意识到窃蛋龙可能不是在偷蛋，而是守在自己的蛋旁边。不过，对于窃蛋龙是像鳄鱼一样在守护自己的蛋窝，还是像鸟一样在孵蛋，科学家们没有达成统一意见，依然在争论不休。

2021年春，窃蛋龙们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云南大学脊椎动物演化研究院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古生物学家们在Science Bulletin 发表封面文章，报道了发现于我国江西赣州晚白垩世（7000万年前）地层中正在孵蛋的窃蛋龙化石。该化石中保存了“窃蛋龙妈妈”（窃蛋龙成体）、“宝宝”（胚胎）和将要成为宝宝们的一窝蛋。化石中的“窃蛋龙妈妈”则完全处在孵蛋姿态中，直接证明了窃蛋龙不仅并不偷蛋，而且确实在充满爱心地孵蛋！

该研究发现的窃蛋龙蛋巢中含有至少24个蛋，呈上下三层环形排列。蛋巢上的成年窃蛋龙个体身长2米左右，前肢向后向下张开、覆盖在蛋巢之上，后肢折叠在身体之下，身体位于蛋巢中心，这与现代鸟类的孵蛋姿态完全一致。更为重要的是，蛋巢内还发现了正在发育的胚胎。这些证据都是证实窃蛋龙孵蛋行为的确凿证据。

图1. 保存了蛋巢、胚胎和呈孵卵姿势窃蛋龙的化石（臧海龙摄）

2  窃蛋龙如何孵化出来？

科学家们的研究发现，窃蛋龙可能是像白鹭等鸟类一样，呈异步孵化的。异步孵化是现生晚成鸟常见的繁殖特点,雏鸟在不同的时间孵出，常间隔几天至十几天。本次发现的部分蛋体的蛋壳破碎，暴露出7个胚胎，这些胚胎明显处于不同的骨骼发育阶段。科学家还对所有蛋体进行了地球化学分析，结果显示同一层蛋的孵化温度不同，也说明窃蛋龙幼雏会在不同时间孵出。

3  窃蛋龙以什么为食？

该研究还首次在成年窃蛋龙胃内发现了一些圆滑的卵石。这表明窃蛋龙可能和现代家禽鸡一样，吞食胃石来帮助消化，说明它们也许是植食动物。

该研究得到云南省科技厅—云南大学“双一流”建设联合基金的资助。

文章信息：Bi Shundong, Amiot Romain, de Fabrègues Claire Peyre, et al. An oviraptorid preserved atop an embryo-bearing egg clutch sheds light on the reproductive biology of non-avialan theropod dinosaurs. Science Bulletin, 2021,66(9): 947-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