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夏末来临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鸟类往往看上去好像衣衫褴褛，完全没有了春天时的清爽。有些鸟甚至会失去羽毛，衣冠不整，就好像它们刚在酒吧里打过架出来。这些鸟没有病，它们正在换羽。羽毛是鸟类的决定性特征，对从吸引配偶到保暖，再到逃避捕食者的一切都至关重要。但它们不会永远存在，而且大多数羽毛会在一年内显著磨损。繁殖季节可能会尤其艰难，因为在密集的灌木丛或巢穴中频繁活动，会导致羽毛磨损加剧。到了夏末，羽毛往往处于最糟糕的时期，但幸运的是，昆虫和种子的食物资源丰富。因此，鸟类有足够的能量来培育新的羽毛。雏鸟羽翼未丰，还没到迁徙的时候，大多数成年鸟都会趁机更换磨损的羽毛。另一方面，雏鸟刚出巢，所以它们的换羽时间表略有不同。了解一些鸟类在换羽前后时的样子是非常有用的信息。在观鸟界，换羽的辩识被誉为高级技能。但是，如果你掌握几项相关的基本知识，就能帮助你揭示所看到鸟类的迷人秘密。比如说，棕肋唧鹀(Pipilo erythrophthalmus)或斑唧鹀(Pipilo maculates)。刚刚离巢的幼鸟看起来和整洁的黑白色成年雄鸟完全不像。幼鸟是褐色的，有条纹，看上去像麻雀，这对幼鸟躲避威胁是有利的。
到了秋天，这些鸟将用更传统的唧鹀图案取代那些有条纹的羽毛：头部和背部为闪亮的黑色(雌性为棕色)，两侧为栗色，腹部为白色。但幼鸟只换羽身体的羽毛，而不是翅膀和尾巴上的飞行羽毛，因为飞行羽毛需要坚固，所以需要更多的能量来替换。第一年的唧鹀要到下一个秋天才会换上褐色的飞羽。
所以，如果你看到一只长着黑色或深棕色肩羽和覆羽、暗棕色初级、次级飞羽和尾羽的唧鹀，可以肯定这只鸟是去年夏天刚孵化出来的幼鸟。同样是由于换羽的原因，美洲金翅雀在成鸟和幼鸟之间也有差异。例如，雄性美洲金翅雀在夏天看起来都是鲜亮的黄色，但如果你看到一只金翅雀的初级飞羽是暗淡的棕黑色，你就知道它是前一年刚孵化出来的幼鸟。它看起来有点像一个人穿着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旧鞋子。一旦你能在唧鹀和金翅雀身上发现这种模式，你也可以在其他物种身上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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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成年的棕肋唧鹀有着光滑的黑色翅膀羽毛，与背部羽毛、肩羽和覆羽的颜色相匹配。
摄影: Ryan Sch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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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棕肋唧鹀幼鸟的背部已经换羽成光滑的黑色羽毛。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初级飞羽（形成翼尖）：它们呈棕色并已磨损。这种不成熟的羽毛要到秋天才会长出新的黑色翅膀。
摄影: Earl Orf
一只幼鸟将在第二年最终完全替换掉它的第一次飞羽。那是检查它翅膀的好时机。检查一只鸟旧羽毛和与之相邻的的新羽毛的位置。这被称为“换羽界限”，它显示了鸟类在换羽过程中的阶段位置。这可以在成鸟身上看到，但最容易在第二年的幼鸟身上看到。体型较大的鸟有较大的羽毛，这使它们成为观察换羽界限的绝佳对象。较小的鸟类可以在繁殖结束和迁徙开始之间这段时间抓紧换羽，但较大的鸟类却没有这种奢侈。羽毛只能长得这么快，所以体型较大的鸟类通常会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呈现换羽迹象。这种情况使观鸟者很容易区分幼鸟和成鸟。以美洲红头鹫(Cathartes aura)为例，它能活16年或更长时间。青少年鸟和成鸟看起来几乎一样，但成鸟在温暖的月份几乎总是显示出明显的换羽迹象。一只美洲红头鹫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一根一根长出一英尺长的飞羽。当成年美洲红头鹫换羽时，它们较老的飞行羽毛已经破烂磨损，新羽毛生长的翅膀上有明显的缝隙，和一年级小学生咧嘴笑时露出的豁牙没什么两样。另一方面，刚出巢的美洲红头鹫幼鸟会展现出一种原装的外形，一身全新的羽毛，所有羽毛都完好无损，翅缘轮廓均匀。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区别，即使鸟类在很高很远的地方飞翔也能看到。
这种观察方式对大多数大型鸟类都有效，不仅仅是美洲红头鹫：你可以试试当地的红尾鵟、鹈鹕和鸬鹚。事实上，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这项技术曾帮助人们确定加州兀鹫(Gymnogyps californianus)的野外种群数量。
掌握这两种模式只是了解换羽在揭示鸟类行为和习性方面的开始。一些科学家利用换羽模式来了解鸟类是长途还是短途迁徙，甚至可以作为鸟类何时何地繁殖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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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成年美洲红头鹫的翅膀和尾巴上的羽毛颜色深浅不一。较浅的羽毛是旧的，磨损的；颜色较深的羽毛是新的。一些较短的次级飞羽在翅膀上形成了一个缝隙，表明正在换羽的羽毛仍在生长。像这样的换羽图案往往在两翼对称出现。
摄影:Brian Sulli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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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未成年的美洲红头鹫有着统一的颜色，新鲜的羽毛，翅膀上轮廓均匀整齐。
摄影:Brian Sullivan
原文摘译自<康奈尔大学实验室>网站
<All About Birds>专栏
原文作者： Nate Swick
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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