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名杰出外科医生的成长,背后都是一条漫长与艰辛的求索之路。
每一个优秀外科作品的诞生,背后都是一次汗水与灵感的完美邂逅。
每一个成功专业学科的发展,背后都是无数探索与尝试的不断累积。
好医生一定是“哲学家”
曾有一名焦虑的患者问王锡山:医生,我的肿瘤是不是恶性的?王锡山说:你是“良民”,肿瘤一定是良性的。患者听后,心情瞬间放松,从此积极配合治疗,获得了很好的预后。“医学是科学,也是哲学。有时,一句善意的谎言,一次充满鼓励的触碰,都是对患者莫大的安慰与鼓励。”在多年的临床工作中,王锡山总结出一套医者内涵,并概括为“两个一、两个二和两个三”。
‘两个一’
“‘两个一’是一个目标、一个座右铭。”王锡山说,“一个座右铭”是中国外科之父裘法祖的名言“德不如佛者不可为医,技不如仙者不可为医”;“一个目标”是自己于2011年提出的:以自己的健康和患者的康复为目标——而这,也与7年后公布的第八版《日内瓦宣言》不谋而合。
两个二
“两个二”指的是“两感、两追求”。医生需要时刻保持成就感和内疚感。“成就感是前行的动力,内疚感则用于纠偏,两感兼具,行医的道路才能越走越正。”王锡山说,手术是一门艺术。因此,想要成为一名优秀出色的外科医生,必须要追求立体的解剖思维模式,必须追求在手术过程中每一个动作都透射出智慧的最高境界。“思考是外科医生必备的素养,将智慧与创造性融入每一步操作,才能做到庖丁解牛,给患者带来更大的收益。”
“两个三”分别为行医三原则:依法行医、人文行医、科学行医。以及做医“三境界”:手术匠、医学家和大师。手术匠用“手”看病,仅注重于解决疾病本身;医学家用“脑”看病,不仅注重解决疾病,同时也关注患者本身;医学大师用“心”看病,给患者提供身、心、社、灵全方位关怀。
“好医生一定是‘哲学家’。”王锡山表示,如今,医学模式已转变为生物-心理-社会模式,关注人的社会性,需要医生具备处理各种问题的本领与艺术,以及正确的哲学理念和良好的人文修养。这不仅是《日内瓦宣言》的倡议,也是“健康中国”的需要。
NOSES:医生杰作,患者福音
“患者术后之所以会感到疼痛,不仅是开放性手术的切口对机体的伤害,疤痕的刺激和牵拉,也会给患者带来消极的心理暗示。”王锡山回忆,曾有一名男性患者对他说:“手术后,我不敢和儿子一起洗澡了,我怕腹部的疤痕会吓到孩子。”
患者的需求加之腔镜技术的迅猛发展,为外科手术带来一场革命。2004年,国际上提出了经自然腔道内镜手术(NOTES)的概念。自2007年,法国医生完成世界首例真正意义上的NOTES——经阴道胆囊切除手术以来,王锡山便开始思索是否能将NOTES用于结直肠癌手术。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在脑海中无数次构想手术过程,也不断地否定和修正自己的设想,终于在2010年完成了世界上首例经阴道直肠肿瘤NOTES手术。
然而,NOTES也存在“先天不足”:其适应证很窄,器械、设备研发的滞后也造成视野暴露困难、镜下操作困难等问题。如何将NOTES理念与现有腔镜技术结合,形成一种新的手术方式?
苦心人天不负,经过无数个夜晚的苦心孤诣与无数次的大胆尝试,终于成就了一个属于NOSES的全新微创时代。从2013年的第一例直肠癌NOSES手术开始,仅经历短短几年,王锡山创造了二十余种结直肠肿瘤NOSES术式,并建立了涵盖胸、腹、盆腔肿瘤在内的一个完整系统的NOSES手术理论体系。这些成绩的取得,不仅实在中国,即便是在国际外科领域也可以被称为是一个不朽传奇。
2016年,王锡山带领团队,完成了第一部中文版NOSES专著《经自然腔道取标本手术学——结直肠肿瘤》,初步建立了NOSES理论体系,加速NOSES操作规范全面普及,更奠定了NOSES在微创外科领域重要地位。2017年,中国NOSES联盟、中国医师协会结直肠肿瘤专委会NOSES专委会正式成立,王锡山任主委,并带领专家团队撰写了首部NOSES专家共识,为NOSES技术的规范化开展提供了重要参考依据和行业准则。
2018年,《经自然腔道取标本手术学——胃肠肿瘤》中英文版问世,受到海外同道广泛关注,英文版下载量超1.1万次。2018年,国际NOSES联盟成立,国际NOSES学术会议的召开和一系列专著与共识的出版,规范了NOSES在国际领域的开展,也扩大NOSES在国际舞台的影响力。同年,《经自然腔道取标本手术学——腹盆腔肿瘤》问世,进一步完善了NOSES理念。2020年,《结直肠肿瘤NOSES手术100问》《结直肠肿瘤手术护理程序》等专著先后出版,NOSES系列图书获中国出版政府奖提名奖。
近年来,中国NOSES巡讲、NOSES手术直播及结直肠肿瘤NOSES规范化培训学习班在全国各地举办,引起强烈反响。7月刚刚结束的第二届中国NOSES国际外科周线上直播吸引了国内外数十万名外科医生点播。王锡山说:“NOSES已经成为了中国外科医生走向国际的专属名片,更是体现医学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个良好载体和桥梁。”
“有人问,NOSES发展的第三个阶段何时到来?我想,这依赖手术设备和器械的发展。我期待有更多专家、学者参与到手术器械的革新、创造中,让NOSES更进一步。”
“NOSES是医生的杰作,是患者的福音。他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
以健康科普
汇集推动我国抗癌防癌事业前行力量
“在我还是一名住院医生时,收治过一位大兴安岭的女教师。就诊时,她的肿瘤已经到了晚期,不仅造成了严重的肠梗阻,更侵犯了阴道。原来,她的症状已持续了近两年,却被当地医院误诊为痢疾。最终,我不得不为她做了双腔造瘘手术——尤其令人痛心的是,由于民众防癌意识的缺乏,这样的病例在临床工作中并不罕见。”
王锡山介绍,近年来,我国结直肠癌发病率和死亡率仍在缓慢上升,晚期患者比例占10%~25%,局部晚期的比例也占到了10%~20%。《“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出,要将总体癌症5年生存率提高15%。因此,提高疾病知晓率,进行早诊、早筛、早治尤为重要。
他表示,科普不能仅仅停留在“吃啥喝啥更健康”的层面,要让广大民众对疾病有科学客观的了解,这对于疾病的预防与发现,以及治疗过程中与医生和护理人员更好地相互配合,从而获得更好的预后都非常有价值。
作为中国抗癌协会大肠癌专委会主委,王锡山在提高结直肠癌的防诊治方面开展了大量工作。在他的带领下,2021年4月15日,首个“中国癌症早筛日”启动,在此基础上,他又牵头发起了“结直肠癌防筛诊治护管科普中国行”项目。该项目包含2个核心内容,一是建设“结直肠癌筛查科普教育基地”,二是编写中国首部覆盖结直肠癌防筛诊治护管全链条的科普书籍。
王锡山介绍,“结直肠癌防筛诊治护管科普中国行”项目要涵盖2亿人群,一期印制2万册科普书籍,基地建设项目计划在1年内,在全国首批重点建设100家科普教育基地,在基地单位落地2000场高质量标准化的结直肠癌科普教育;同时,建立持续化、标准化科普人才培训机制,1年内计划培养300名具备结直肠癌防控知识科普教育专业技能的一线医务工作者。书籍则针对结直肠癌防筛诊治护管全链条的1000个常见问题,由两个学会的临床专家编撰解答。并通过网络和科普教育基地线上线下相结合地面向社会发行。“了解结直肠癌相关科普,有这本书就够了!”
王锡山表示,有研究表明,患者在求医时对于科普教育的接受度最高。医生有责任把握住科普良机,对患者和家属进行科学健康理念的教育,往往接受度更好。结直肠癌患者的一级亲属经医生提醒筛查出癌前病变的例子不在少数。“民众对结直肠癌的防诊治知识每增加一分了解,都是推动我国抗癌防癌事业前行的力量。”
排版:胡海燕
编辑:尹晗
审核:黄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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