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连载||科技民生丛书《城市色彩》（四）

第二章　观——琳琅满目的城市色彩魅力

“城市，专门用来流传人类文明的成果。”

——「美」路易斯·芒福德 城市规划专家

城市，是人与社会赖以生存的场所。人，永远是城市感知与体验的主体。“观”是人感受外界的最基本最重要的行为。随着时代、科技的极速发展，城市中的人越来越多，同时人仿佛越来越被忽略。

人的“观”，随着这个发展，越来越感到迷茫和困惑。终于，城市意识到了要与“人”和谐共生，否则，城市的平庸与衰弱是必然的。那么，如今已经变了模样的城市又有哪些“人”呢？他们又是如何“观”自己的生活环境？所谓魅力城市环境中的色彩将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本章我们将城市中的“人”作为关注对象，来揭示城市的色彩及其价值，在这里，我们将“人”分为行人与车人，根据其不同视角、速度与体验出发，带领您观察城市的色彩、景观的色彩、街道的色彩、夜晚的色彩，讲述城市色彩的魅力所在。

第一节 人观——景观的色彩

 “城市中动的因素，尤其是人和人的活动，与静的因素同样重要。我们并不是城市景象的单纯的观察者，而是本身是它的一部分，与其他的东西同处一个舞台上。

——「美国」凯文·林奇 城市规划专家 

一、城里的人

中文的“城市”是由两个汉字“城”与“市”构成的。这反映了国人对“城市”这样事物的认知。“城”与“市”是“人”在城市中的两个重要的维度。古时，“城”是盛民与安民之所。要使民安，必筑城墙、城郭来界定边界，用于防御与守卫。

“人”是因“市”而聚，“市”即“市场”而形成的“市井”与生活。市场与市井意味财富的集散地，为了财富不受侵扰，人们就造“城”而得呵护。这种“城”与“市”的关系，被称作“城市”。缺一不可。

随着历史的流变，当今的城市已是一方天地、是巨大的集人、物、财等生产力要素的容器，它更是有机的生命体，承载着空间、时间、人间。

工业革命催生了机械化与电气化的产生，在过去的百年里，随着人们对自身行动的自由与速度的要求越来越强烈，马车推出马路，取而代之的是自行车、火车、公共电车以及私家汽车大量涌入城市，城市便被速度越来越快的交通规则重新“格式化”。快速便捷的车行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危险，骨肉之躯的“人”面对越来越结实铁家伙，退避三舍显然是明智的选择。

于是，从“以人为本”的城市快速转型为了“以车为本”的城市。

这是当下的现实。在这样城市公共空间活动的“人”，大致可一分为二，一为无车的“行人”；二为“车人”。城市中的“行人”，即以自然方式行动，其移动速度约为5km/h。而“车人”可从速度维度分为慢行车、中速车、快速车。慢行车主要指自行车，速度约为15km/h，中速车约为30-60km/h。按车型大小可为小型车、中型车、大型车。（如图2-1）

因为城市“人”的视点具有不同的高度、视角、速度，他们观察城市的方式和心态有着明显的不同，对色彩的感受与体验也会随着不同场合变化。所以，城市色彩的营造，应该从不同“人”的需求出发，给人以最佳体验。

（图2-1）

  二、行人——步行时的色彩体验

“城市是一个尺度巨大的空间结构，城市的感知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美」凯文·林奇  城市规划专家 

步行，是人最重要的行为方式，是传统城市的通行模式，也是最能够真正体验城市百态的行为方式。体验，即体察和实验，是发自心底的感受。

漫步于城市之中，能够深入城市内部的各个角落，体验到城市最本真的生活态，从中品味属于一个城市独有的色彩魅力。每个城市都会给人以不同色彩体验，进而使人对城市产生的不同的情感与记忆，最终影响城市的精神与意象。所以城市色彩是直击内心的心理色彩。

本小节，关注人的尺度，以人的“视角”、与建筑物的“距离”、以及“运动速度”等变量出发，探究行人步行时的色彩体验。三个变量的变化会最终影响人眼中人工色彩与自然色彩的面积比，从而影响色彩体验。

那么，何为人工色彩与自然色彩呢？所谓人工色彩，在城市中多指建筑色彩、市井色彩等人工设计的事物色彩。而自然色彩则指自然山川、绿植景观等色彩。

从人的视角维度观城市色彩，人眼不动时，垂直视野上限为50°，下限为70°颜色辨别界限约为60°。视角还包括俯视、仰视、平视等，因为它们的不同，对城市色彩的体验影响巨大。（下节详细说明）

从人与建筑的距离维度观城市色彩，日本学者芦原义信最早提出了道路D/H (街道宽度与建筑高度之比)的概念， 比较清晰地阐述了人与建筑街道的距离与视角不同，所产生的感受也不同。如下图可看出，当D/H<1,让人产生紧迫感；当D/H=1 让人比较舒适，当D/H >1，使人感到宽敞。（如图2-2）

（图2-2）

其实芦原义信所描述的这种感受的主要影响因素就是城市色彩，更确切的说是人工色彩与自然色彩的面积比造成的。因为人在外部空间时，生存本能希望所看到的自然色彩要大于人工色彩。

当D/H<1时，则人的视角所看到的自然色彩远小于建筑的人工色彩，空间尺度相对封闭，人的内心感到较大的压力。如何减少心理的负面影响，色彩地科学运用就显得尤为重要。佛罗伦萨某步行街虽然D/H<1, 但其街道的色彩设计得当，并未令人感到压抑。它的色彩营造策略是提高明度，建筑立面采用了中高、明度的暖色。

同时，在近人尺度加入丰富的市井色彩，如窗下的鲜花、各色的店铺、招牌，增加视觉焦点，丰富空间层次，减弱窄路带来的空间压抑感。而与之相反的天津胡同，连续的单一的低明度的灰砖，缺少变化，从而加重色彩的负面影响。（如图2-2a）

当D/H=1时， 视野中人工色与自然色的相对面积基本均等，最适合展示当地的色彩特质。如日本京都街道色彩体验则非常舒适，整体色彩为暖色调，高明度的米色与低明度的灰褐色形成强对比，灰褐色的木结构建筑融于自然之中，形成稳重的街道色彩。（如图2-2b）

当D/H>1时，街道空间虽足够宽敞，但也容易产生空阔与单调之感。例如，北京前门大街，因其街道尺度较宽，平视的情况下很难看到两边建筑，所以需要在地面等较大面积的色彩上，增加更多细节设计，从而增加色彩对比度。（如图2-2c）

（三）从人的运动维度上看城市色彩，城市色彩是一个动态的色彩旋律。虽然色彩是静止的，但人是运动的，行人体验的城市色彩也是动态变化的，所以城市色彩才有生命力。人们在运动进程中先后获得如电影画面一帧帧的、片段式的画面。

我们最终的色彩体验其实是多个片段画面连续、系列的色彩印象。如下图所示，行走在北京的前门大街，所得到的色彩体验是随着步行的时间、空间的叠加，而产生的情感变化。具体来说，主要受 “距离”、“前景色”、“背景色”、“色彩面积”等变量影响。（如图2-3）

 （图2-3）

那么何为“前景色”与“背景色”呢？城市中小面积的、变化的、艳度较高的色彩被称为前景色，它们是视觉的焦点，是人们关注的中心。如市井界面的店招店牌，如城市导向系统，都属于前景色。大面积、不动的色彩为背景色，多指城市的建筑外立面色彩。

所以可以看出，城市“前景色”与“背景色”的影响因素为色彩的面积。前景色与背景色相互联系、参照，形成人感知到的整体的城市色彩，任何色彩，都存在于相比较的色彩关系中。所以良好的城市色彩营造必须要协调好城市前景色与背景色的关系。

人是不断运动在城市生活之中，所以随着运动时间的转移，空间同时也在不断变化，眼中所得到的前景色与背景色也在不断更迭。所以，城市中的色彩体验是一个完整的、连续的过程。

所以要使人得到良好的空间色彩体验，就必须要营造良好的空间色彩旋律。提到“旋律”，人们不难和音乐联想在一起，如起、承、转、合、主旋律、副旋律。如果把城市色彩比做城市凝固的交响乐，那它必然有主旋律、副旋律、背景音乐、华彩乐章、主调、复调、单调等，正好可以对应现在的城市问题。

三、车人——车行时的色彩体验

随着交通工具的发展，现代城市空间越来越被“车人”所占据。人在车上得到的色彩体验与步行时得到的色彩体验差异巨大。变量一为视角，变量二为车行速度。“车人”按速度不同，可分为慢行车、中速车、快速车。慢行车主要指自行车，速度约为15km/h，中速车约为30-60km/h。高速车约为60km/h以上。

而车行的速度又受城市道路的类型约束，城市道路按照功能需求与行驶速度，大体可分为四级，一级为快速路，二级为主干道，三级为次干道，四级为支路。不同等级的城市道路，要求的车速也不近相同，这就需要街道两侧的建筑色彩的营造有所变化，因速度而异，才能使人在不同速度下都能产生良好的色彩体验。而街道两侧的建筑色彩营造主要是依靠色彩调式进行调节。

那么，何为调式？（见色彩小贴士6）

（色彩小贴士6）

在道路上行驶时，司机与乘客的视觉感知不同。司机的关注点主要在道路标识上，因此标识牌的色彩需要特别显著而有较高的识别性。在高速行进中，人们更容易捕捉用色彩塑造的图底对比鲜明的标志物。这也是为什么交通性标识系统都用蓝底白字这样强烈的色彩对比。

相对司机而言，乘客更加关注街道两侧城界面的色彩，视觉焦点总是会被匆匆而过的临街店面等吸引，所以，街道色彩的营造关键在于营造市井界面的色彩秩序与美感。由于司机无论在快速路还是慢速路上，关注始终是在道路标识上，因此本小节主要从乘客的视角出发来探讨街道建筑色彩的营造。（如图2-4）

（图2-4）

1、慢速车行

城市慢行车主要是指自行车，而自行车的景移速度相对较慢，因此可以加强街道色彩变化及细节，色彩氛围以跳跃节奏为主，色彩对比强烈，可选用色距比较大的色彩，可选用中长调、低长调等调式来营造沿街的建筑色彩。（如图2-5）

 （图2-5）

2、中速车行

一般在市区行车，可界定60km/h以下的速度为中速。在城市道路中随处可见小汽车的身影，这里以小汽车为例。人在中速车行时，更加关注建筑低层“市”的色彩，“市”主要由广告、标识、节日临时装饰等组成。虽然这些广告的面积并不很大、但处在近人尺度的，所以对人色彩体验影响大，色彩对比较强，可运用中短调的色彩营造，来适当增加色彩变化；（如图2-6）

（图2-6）

车行时速度变快，视觉无暇欣赏每个画面的不同层次，只能捕捉到画面中面积最大的色彩（通常是建筑色彩）所表述的主旋律。因此，设计以车行为主的道路色彩不需要太多复杂的层次，可选用高短调的色彩调式，应注重不同立面色彩（尤其是邻接位置关系的色彩）之间的配合，色彩氛围以韵律、舒缓为主。（如图2-7）

（图2-7）

3、 高速车行

人在高速行驶的车上感知的城市色彩与中速行驶时不同。在市区中，速度60km/h及以上的道路属快速路。快速路的宽度一般介于中速行驶的主干路和次干路之间。城市快速路承载的行为是车行，景移速度非常快，为了驾驶的安全性，两侧的建筑外立面色彩不能够太过于丰富与跳跃，更倾向于设计为高短调的调式，即高明度短色距对比的色彩营造。（如图2-8）

 （如图2-8）

较快的速度使近距离的色彩变得模糊和透明。但中、远距离层数较高建筑的色彩成为以自然色彩为背景的前景，容易被视觉所选择。大致在1OO - 250米左右的中等距离内，那些能看到清晰准确的结构和轮廓的界面，其色彩对人产生较大影响；若有连续的面积，则色彩影响力大。更远距离（约1500米范围内，与大气能见度关系密切）的人工界面色彩，主要是高大的标志性建筑色彩也会对人产生影响。

第二节 城观

城市是一个巨大的色彩综合体，曾经由于受到技术等条件的限制，想对城市进行全面的观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但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提高，观察城市的方法与维度不断扩展。

本节将“城观”的方式，一分为五，分别为俯视——从天而降，环视——一目了然，平视——曲径通幽，凝视——入木三分，仰视——城市同构。并且选取上海黄浦江两岸最具代表性地两大片区，即老城区浦西的外滩与新城区浦东的陆家嘴片区作为实际案例，带您从五种不同的“城观”视角，品味城市色彩的独特魅力。

一、俯视——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即俯视，是指身处一个海拔较高的位置，用宏观的方式观察城市整体“面态”的景观色彩。并且随着高度的变化，所重点观察的城市层次也不尽相同。

如在万米高空之上，我们观察的是城市轮廓。在千米高空，我们观察的是城市肌理。在百米高空之上，我们观察的是建筑组团的形态，在十米高度观察的是城市的细节。

实现从天而降的方式有很多，如从飞机上鸟瞰城市的肌理，从远处的山顶眺望城市的外围，或站在地标建筑上俯视中心区域等。总之，从天而降就是关于一个城市背景色彩基调的调研方法。

在对上海黄浦江两岸的色彩调研时候，第一步就是通过卫星图和飞机航拍图象，从高空直观地获取上海外滩、陆家嘴片区整体色彩景观基调，可获取该片区的城市轮廓、城市肌理以及建筑组团的形态等人工色彩，同样也可获取该区域在城市中的区域位置、山水格局、地形地貌、土壤水质等,从中获得该区域自然色彩。

黄浦江两岸是上海城市的发源地，也是现在的市中心，从两岸的制高点鸟瞰对岸片区的建筑，就可以得到上海新旧城区的大景观色彩，由这个角度切入，认识和理解产生地域性人文色彩的原因，把握上海城市色彩发展的主色调。

从浦东望向浦西，清楚地看从民国时期、建国后和改革开放后的建筑，各种风格从江畔到内陆，记录着上个世纪上海城市发展的历史；建筑多以石材和混凝土为主，整体偏黄灰暖色；浦西陆家嘴则完全是改革开放之后的新建筑，地标性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都是以玻璃幕墙为主，整体的色调清亮，色相彩度较高。

我们可以看到上海的城市建筑风格多样，中西结合，引领潮流，但每个区块都有自己的特色和演变的趋势，在缤纷中呈现出一种秩序、和谐的美感。（如图2-9）

（图2-9）

二、环视—— 一目了然

“一目了然”即环视，由于人视觉的局限，人们的眼睛是透过点式挪移的办法，来观察比自己体量大的物象。但随着照相技术与电脑技术的提高，我们能够借助仪器来实现平行透视集合的方式，将观察对象分段搜集，在电脑中进行场景的拼合，模拟成图纸上的立面图形式，这样能直观地还原街面的色彩形貌，获得平行“线态”的观察景象。并且通过360度环视、180度顾视、90度直视等不同角度的环视方法，我们得到不同的色彩体验。

将黄浦江两岸的城市景观以画卷的方式展开，用水平浏览的阅读模式，上下比较两岸建筑色彩的特色、差异与共性。

我们可以从中观察城市演变的态势，浦西中山路的苏州路至金陵东路段，坐落着数十家银行，是曾经的金融中心，建筑式样五花八门，诸如英国新古典式、英国文艺复兴式、法国古典式、哥特式、巴洛克式、东印度式、折中主义式、中西掺合式等，被誉为“万国建筑博览群”，整体色彩呈中低艳度的暖色调，以灰白、黄褐色、深棕为主；（如图2-10）

浦东陆家嘴沿岸基本都是高端写字楼与地标建筑，东方明珠塔、金茂大厦、上海中心大厦，外立面主要为玻璃幕墙，除个别色相较为突出，基本呈高明度中艳度的蓝灰冷色调。（如图2-11）正是由于不同的建筑高度、色彩面积、建筑材质以及建筑间的色彩对比与协调组织关系，影响了城市天际线的色彩节奏感，色调可以使得城市景观产生强烈的秩序感与美感。

（图2-10）

（图2-11）

三、平视——曲径通幽

“曲径通幽”为平视，主要是通过人行漫步的方式观察城市街道来进行色彩调研。通过左顾右盼、层层推进的综合形态的观察，我们就可以发现一个城市成长的进度与步幅，一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是我们观察的对象，从整体到局部，从局部再回到整体，来回反复地观察，直至被研究的对象色彩被完整地呈现。

上海的城市体量非常的巨大，通过无数密集交织的路网编织起来，人们置身于如同血管般的街道中，在行进间观察审视两侧的建筑风景，高低错落的历史街区，尺度相近的住宅小区，遮天蔽日的大厦塔楼…,用“曲径通幽”的观察方式，穿梭于街巷中直接感受眼前真实的环境氛围，我们获得的是城市线性与面态的结合感受。

从江西北路出发，五六十年代低层的老旧厂房、顺和里总街灰白水泥和红砖砌成的墙面，远处则是星荟中心的不规则的玻璃幕墙，一个画面被三个不同时代不同色彩的建筑立面分割；拐入四川路来到苏州河边，桥北的上海邮政博物馆，整体呈现的是折中主义建筑风格，在英国古典建筑风格中融入了罗马式的大型科林斯立柱和巴洛克钟楼，呈现灰褐色，一旁是红砖砌成的居民生活区；

越过外白渡桥，向南进入中山路，来到了核心地段，一边是外滩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则是密集排列的酒店、银行，各类影视文学中描绘的“十里洋场、东方巴黎”，它是百年上海的一个缩影，也是旧上海资本主义的写照。

随即迈入南京路，两边琳琅满目的商铺面貌、五彩缤纷的店招店牌，后边是体量巨大的百货大楼、购物中心，建筑高度层层递进。辩驳绚丽的商贸街区和素雅秩序的购物大楼形成了“素城彩市”的色彩关系。（如图2-12）

（图2-12）

四、凝视——入木三分

“入木三分”主要指凝视，这是一种如同昆虫贴近物象，层层放大，粗细结合的观察方式，可获得“点态”的景象。强调观察单体的建筑立面的质感、图案、构成方式等。建筑立面的细节作为城市色彩体的最小单位，如同组成整体画面的像素，当我们走在街道中时，这些面块犹如一个个音符般有节奏地影响着我们的感观。

细看立面墙体，它们由各种材质构成：砖石、水泥、木材、油漆涂料、金属板材、玻璃、布料等，相同材质的立面因各种外力因素呈现不一样的色彩面貌。斑驳的涂料墙面，剥落的油漆金属框架，沾满灰尘的玻璃门窗，各种多元复合的色彩表情，向我们透露着过往的讯息。搜集这些蛛丝马迹，我们可以像侦探一样理清故事发展的逻辑，还原历史细节。

从城市色彩学中我们可以了解当地的风土民俗对于一个城市景观色彩起到重要的影响，在上海的街道中游走，我们记录了一些富有当地特色的立面材质和门窗样式。这些所谓的“老底子”真实反映了当地居民曾经的喜好和追求，潜移默化地塑造这他们的品味，也承载着记忆。将部分要素提炼并排序阵列，构成色彩的变化图谱，展示这些能迅速勾起人们对于成长环境的情怀和回忆，为将来老城的保护升级、新城的开发营造提供参考，城市色彩的规划调整也要从中汲取灵感来源和依据。（如图2-13）

（图2-13）

五、仰视——城市同构

“城市”是我们十分熟悉的概念，但随着城市建筑的尺度越来越高，我们很多时候需要仰视地观察这些摩天大楼。所以我们按照物理高度，将城市一分为二，拆解为“城”与“市”。

“城”主要是人们居住、办公的场所，位于建筑上部空间，平时我们需要仰视来观察其建筑的外立面色彩。且因其建筑成本、材料限制，“城”色的相对彩度较低，材质多为石材和玻璃幕墙，可理解为“素城”。

“市”是人们平时生活交易的公共场所，属于近人尺度，大多处于建筑低层的外部或灰空间，私密性低、人口密集度高、流动速度快，充满着市井烟火、人间百态，如重要的交通枢纽、特色的步行商贸街，诸如此类地区，大都布满各色商铺，店招店牌绚丽多彩，色彩辨识度高、色距跨度大、彩度值高，可被称为“彩市”。

“同构”一词源于数学。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图形组合构成新的图形，且新图形并不是原图形的简单相加，而是突变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给予观者新的感观认识。

“城市”同构,顾名思义，将城与市看作是两个不同的图样形态，结合色彩中“素”、“彩”两个属性，我们将两组变量进行排列组合，得到了“素城彩市”、“素城素市”、“彩城彩市”、“彩城素市”四种类型。

“素城彩市”是当下比较有序地将两种不同功能的建筑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当前城市色彩营造的普遍认同的同构方法。当然，“城”“市”同构仍有其余三种形态，只是并不常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随着新材料的使用和人们生活方式的变化，新的类型会逐渐产生浮现。

未完，待续~

下期更新

第二章　观——琳琅满目的城市色彩魅力 

第三节街观——街道的色彩

第四节 夜观——夜晚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