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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国家地理》杂志最著名的封面人物之一，她被美国《时代》表彰为20世纪“世界最杰出野生动物学家”，珍•古道尔与非洲黑猩猩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但去年，国家地理推出的一部有关珍•古道尔的全新纪录片《珍》依然惊艳了世界。
珍•古道尔曾经的丈夫雨果•范•劳瑞克是公认的世界上最杰出的野生动物摄影师之一，他也是最早被国家地理学会派去拍摄珍和黑猩猩的人。2014年，有人很偶然地从美国《国家地理》档案馆里，翻出了上世纪60年代雨果拍摄的大量素材。3年后，好莱坞导演布莱特•摩根将那些超过100小时的素材，剪成了90分钟的纪录片，接着几乎横扫了全球各大电影节的纪录片奖项。
这部影片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其中的许多镜头是半个世纪来第一次出现。那时的珍才20岁出头，刚刚来到她梦想的非洲，梦想的与泰山那样生活的世界。观众面对着一张极度青涩又温柔的脸，很难不联想到“天使”。
学界对这样一位初来乍到的姑娘并不那么信任，因为她没有受过学术训练，没有学位。但她有对知识的热情，热爱动物，以及无比的耐心。
镜头里的珍，日复一日，从日出到日落，翻过一座座山头，寻找黑猩猩，努力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又不打扰它们，为的就是让黑猩猩能习惯她。
珍说：“孤单成为了我的生活方式。”
她第一次真正受到学界的重视，是因为她发现了黑猩猩会使用工具。它们为了到白蚁塚里挖白蚁吃，会事先折一小根树枝，然后扒光上面的叶子，制作出简单的工具。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相信，野生动物竟然能挑战人类的独特性。
此后，随着雨果的到来，他们两人开始了对这一种物种前所未有的观察、记录、分析。珍最熟悉的是一个黑猩猩的族群，最多的时候有20多只黑猩猩到他们的研究营地与他们互动。
珍坚信，并不只有人类有智慧，能理性思考，这些黑猩猩也会，它们有像人类一样的欢喜、悲伤和嫉妒。她写下大量文字，告诉世人这些他们闻所未闻的故事。
对珍影响非常大的，是她所认识的一只名叫菲洛的母猩猩，因为它怀孕生子，使得珍有机会观察黑猩猩的亲子关系。没过多久，珍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菲洛“教导”她如何恪尽母职，她懂得了这对孩子的未来所具有的无可估量的重要影响，同时也让母亲这一角色从这段关系中得到喜乐和满足。
让人感动的是，这不仅仅是一部有关珍探索物种研究的影片，更是一部杰出女性的成长史。
珍和全世界的女性一样，在工作、婚姻、亲子关系中不断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她也曾经为了追求“圆满”而只能在工作中作出一些妥协。然而，正如她所说的，跟野生动物住在树林里，是她命运的归宿。她最终选择留在冈比的研究所。
在珍生命的低潮期，冈比的黑猩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菲洛和她的孩子相继死去，小儿麻痹肆虐，族群开始分裂，很多黑猩猩在斗争中丧生。它们的残暴，第一次让珍意识到人类祖先天性的邪恶和黑暗。但在森林生活的体验，让珍把眼光放得更远。在森林里，死亡从不隐藏。
透过研究黑猩猩的行为，让珍一窥人类的过往。“我们不是唯一拥有理性思考、利他行为和感情的生物，也不只有我们有心理和生理的折磨。”可是，正因为人类有更高的智慧，所以我们有责任保护地球上的其他生物。
非洲各地的黑猩猩数量都在减少，珍决定要做的，就是确保下一代成为比我们更好的保护者。从1986年10月起，她开始游走各地，并把这些讯息传播到全世界。
直到今天，她的研究，她的文字，她的声音，都没有一刻的停止。
作者：朱香
来源：《中国科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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