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互联互通的问题与策略研究报告》发布

        近日，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数字经济监测预测预警与政策仿真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实验室（培育）联合举办“数字经济互联互通研讨会暨《平台互联互通的问题与策略研究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发布会，对数字经济时代互联互通的经济内涵、法律法规、实施效果评估、政策建议等方面展开深入研讨。

　　与会专家认为，平台通过封禁、屏蔽等方式，将竞争对手或生态外的企业排除在服务市场之外，损害了用户权益，扰乱了市场秩序。《报告》提出，平台“生态圈禁”会造成中小企业经营成本浪费，推进互联互通，可以促进市场竞争，激励行业创新，有利于数字市场繁荣发展。

　　链接屏蔽、圈禁流量等杀手式垄断行为，不利于数字经济发展

　　近年来，平台企业对其他的平台设置障碍，包括链接屏蔽、圈禁流量、封闭生态等行为屡见不鲜。

　　业界普遍存在的阵营、站队等现象都是基于“生态圈禁”的导流能力。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没有垄断地位，就不具备部署“生态圈禁”的基础；没有消除竞争压力的需要，就没有“生态圈禁”的动力。“生态圈禁”本质就是借助垄断的力量去攫取超额利润，而不是通过技术创新来维护自身利益。

　　《报告》指出，平台通过封禁、屏蔽等方式对用户的信息分享进行扼杀，将竞争对手或生态外的企业排除在服务市场之外，扰乱市场秩序。在平台大力打造“封闭生态”“私域流量”的时代，初创企业往往更多关注于对平台作为渠道的竞争，也因此不得不被迫“选边站队”，甚至出让股权，乃至于被平台收购。若平台使用大量的非价格竞争，尤其是免费的服务，则会对同一市场中没有其他垂直平台资源的中小企业造成损失，从而损害中小企业创新创业。

　　2021年9月17日，《微信外部链接内容管理规范》声明：“在确保信息安全的前提下，用户升级最新版本微信后，可以在一对一聊天场景中访问外部链接”，成为第一个响应互联互通的企业。《报告》调研发现，落实到具体实施方面，各平台存在“分亲疏、划等级、不同产品待遇不同”的问题。比如，某超级平台对于视频号完全开放，对于相关产品如快手、B站、拼多多的开放程度则明显大于竞争产品如淘宝、抖音等。

　　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刘颖表示，平台的“生态圈禁”是借助平台垄断力量获取超额利润，而不是通过技术创新来维持利益。这种“生态圈禁”现象会增加用户的接入成本、用户搜寻成本与使用成本，会提高竞争者进入的门槛，既扼杀创新又破坏市场的竞争。不仅如此，“平台圈禁”甚至会影响整个数字经济的发展，因为高质量发展讲的是技术创新、可持续竞争力，但“平台圈禁”的方式是一种不可持续的竞争行为。

　　打开API接口，推进互联互通，将降低中小企业经营成本

　　无论是通过外链，或是接入开放平台的API，均是用户主动发起的分享行为，而非第三方平台主导的行为。并且通过该两种形式转发，均不涉及任何用户信息授权。《报告》呼吁，应该从保护用户的体验出发，给予最基础的保障，而不应对于不同来源的链接或API分享内容做歧视性的展示，以及点击跳转的不同处理，甚至是针对部分应用无正当理由进行分享API的封禁。

　　“平台不能共享，就是一种浪费”，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吕本富提到，中小企业营销渠道主要是互联网。由于平台之间的屏蔽，它们需要在所有的平台上都建立一体信用体系，这无疑增加了它们的营销成本。互联网平台因为竞争、流量、管理等因素互相屏蔽，使得同一个互联网用户主体无法便捷地在几个平台之间分享或者社交、购物等，降低了用户的使用体验，反过来也增加了企业的交易成本。

　　互联互通最直接表现的形式是把平台间原本封闭的流量池打通。吕本富认为，对于统一市场的建设而言，互联互通后，并不会出现所谓的“巨型平台吃亏，小平台占便宜”现象，打通后各个平台的流量增加，会间接提高产业链和供应链水平，更有利于数字经济的发展。

　　推进互联互通，保障数字经济稳健发展

　　网络平台间的相互隔离，给消费者带来不便，影响用户体验，甚至影响其选择权，而平台的开放增加了用户可选择的业务范围，且信息共享和互操作也为使用和切换平台提供了便利。用户可以利用曾经在开放平台中预留的相关信息(如昵称和头像)，通过开放平台的登录API接口，便捷地在第三方平台免注册登录。因此，互联互通会极大地满足用户对于在不同平台之间便捷地携带自己的信息的需求，为用户提供更多便利。

　　《报告》认为，互联互通本质上应是对平台市场势力的一种制约，限制其从事不合理限制交易的行为。对于中小企业和个人经营者、创作者来说，这使得他们可以更容易地在多家平台上同时获取交易机会和影响力，抗风险能力增加的同时降低对特定平台的依赖性，从而在面对平台，例如在与平台协商分成比例等事项上谈判时获得更大的话语权，从而获得更好的生存环境。

　　《报告》也从经济学角度分析了互联互通对平台创新的影响。对平台自身而言，吸纳第三方平台的业务，不仅可以进一步充实其生态系统，在其自有流量逼近峰值的情况下，信息的多样性和质量的提升将有利于信息红利的发掘，提升平台整体运作效率；对第三方平台而言，通过共享大平台的流量和信息，可以帮助其更快完成用户流量和关键信息的积累，实现正向反馈回路，充分激发市场竞争活力。互联网平台只有全面落实互联互通，打破以往互联网孤岛奋战的路径依赖，不再依凭垄断进行市场交易，相互竞争、相互激荡，才能发挥出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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