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坚院士：AI发展重在“提出问题”

作者：赵广立 来源：中国科学报

ChaptGPT热度高居不下，引发了各界人士对人工智能（AI）发展的思考。2月17日，中国工程院院士、阿里云创始人王坚在南方电网总部参加第四届电力调度AI应用大赛时谈到，人们在不同历史时期对AI有着不同的期待，通过回答时代问题，AI逐步实现了技术突破和迭代进化。

王坚在第四届电力调度 AI 应用大赛上演讲  阿里云 供图

王坚回顾道，纵观AI的发展历史，从“深蓝”、ImageNet到AlphaGo、ChatGPT，都是通过对特定时代命题的攻克，带动了AI的巨大进步。

人类对AI的研究始于1956年。王坚说，一开始，大家想象到AI 最了不起的事儿，就是下棋。从IBM的“深蓝”打败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到谷歌的AlphaGo打败人类围棋冠军李世石，这几十年来AI的重要命题之一就是“下棋”。

在破解AI“下棋”的命题期间，还穿插着另一个题目——搭积木。这背后的代表是已故人工智能先驱马文·明斯基，他生前不仅致力于机器能够像人一样思考，还期望AI能和实用机器人结合，例如让机械臂像人手一样搭积木。

“当时，计算机算力比较低，机器人能做到一点小孩儿能做事情，大家就会觉得很了不起。”王坚说。

过去的几年里，大家又给AI找到了一个新命题——ImageNet。这是一个图像识别的题目，ImageNet是一个用于视觉对象识别软件研究的大型可视化数据库。“这个题目使得AI研究突然复兴了。”王坚说，此阶段的代表成果是人脸识别，标志性的事件是机器识别的准确率超过了人类，进而把AI带到一个新高度。

此后一个里程碑事件是研究人员利用DeepMind的AI工具AlphaFold确定了约2亿个蛋白质的结构，范围覆盖地球上几乎所有已知生物，在生命科学领域引发轰动。这极大地降低了蛋白质的结构预测门槛，缩短了相关研究的时间，同时也降低了研究成本。

王坚认为， AlphaFold解决的是一个“非常有高度”的问题，毕竟“下棋”“搭积木”等问题相对而言“娱乐性比较强”。

今天爆火的ChatGPT面向的则是AI作为聊天机器人的命题。“聊天”其实很早就被提出，也有很多公司推出过多款对话机器人，ChatGPT胜在它将互联网上的文本数据作为训练数据，并通过人类反馈的强化学习不断优化迭代，最终所达到的效果令人印象深刻，由此也引发了人们对AI越来越多的憧憬。

王坚提到，学界对ChatGPT的评价也并非“一边倒”。例如美国知名的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就认为“ChatGPT是一个高科技剽窃系统”，理由是它“只是从海量数据中发现规律，并依照规则将数据串连在一起，形成像人写的文章和内容”。对此，王坚认为，大家对 ChatGPT 有不同看法很正常，放之于AI发展的历史而言，重要的仍是“提出问题”。

“问题定义得好，可以反过来带动人工智能学科的发展。”他谈到，工业是用新技术最好的地方。相信在电力行业、工业领域，可以找到比“下棋”“聊天”更有高度的命题，并通过对命题的回答，引领下一波AI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