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瞭望】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研究

来源：城市问题

我国城镇化进程发展迅速，初步形成了珠三角、长三角和京津冀等国际级大都市圈和若干个区域性城市群，发展成就举世瞩目。但与此同时，由于国土开发和经济布局缺乏总体规划和严格的地域综合管治，我国许多城市出现了极为严重的空间开发无序现象。这种“摊大饼”式的无序蔓延，带来了环境污染问题。2013年以来，我国雾霾污染频发，波及30个省份1000多个市、县，持续时间长，污染程度重，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此后，城市雾霾在我国近乎成为常态。那么，持续快速的城市化所形成的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如何，在当前我国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污染防治要聚焦打赢蓝天保卫战的情景下，研究这一问题有重要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一、现有文献综述

城市蔓延尚没有形成公认的确切定义，一般认为低密度开放、单一化土地使用和汽车导向是其三大特征。既有国内外城市蔓延对环境污染的研究主要包括城市蔓延对碳排放的影响以及城市蔓延对大气污染的影响。雾霾是大气污染的一种，也存在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影响的文献。但现有文献的不足在于：第一，城市蔓延对碳排放、大气污染等方面的文献较为丰富，但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影响的文献较少,且多用PM10指代雾霾污染；第二，鲜有研究把城市蔓延和雾霾污染放在一个框架内，考察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机制；第三，尚未发现对城市蔓延与雾霾污染之间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进行检验的研究成果；第四，缺乏从城市规模视角考察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影响实证检验的文献。这显然不利于城市雾霾污染治理相关政策的科学制定。

本文的边际创新在于：第一，把城市蔓延和雾霾污染放在一个框架内，从理论上深入刻画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机制；第二，运用2007-2016年中国273个城市PM2.5浓度面板数据，实证考察了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并对城镇化与雾霾污染之间的关系进行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检验；第三，从不同的城市规模视角，实证检验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

二、研究结论

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存在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基于此，本文运用完全修正的最小二乘法和系统广义矩估计法方法实证考察了不同城市规模的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影响。理论研究表明，城市蔓延不但对雾霾污染产生直接影响，而且会通过改变居民交通模式和行为模式，影响能源消费，对雾霾污染产生间接影响；计量结果表明，不同城市规模的城市滞后一期雾霾污染对当期雾霾污染产生正的影响，验证了城市雾霾污染的动态黏粘特征；不同城市规模的城市蔓延与雾霾污染之间都呈现出U型曲线关系；小城市、特大城市地区生产总值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这两类城市的经济增长会带来雾霾污染问题，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对于这两类城市尤为迫切；小城市第三产业比重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对于小城市来说，提高第三产业比重，能有效降低雾霾污染。

三、政策建议

1.科学确定城市边界。城市蔓延会对雾霾污染产生直接和间接影响，是城市雾霾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政府应加强对城市蔓延的治理，避免城市无序扩展。为了控制城市蔓延，保护态环境，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国土资源部于2014年7月，共同选择了北京、上海等14个试点城市，探索城市开发边界划定工作。2017年国土资源部发布了《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管理办法》，规定市级、县级、乡（镇）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的编制，要因地制宜划定城乡建设用地规模边界、扩展边界以及禁建边界。当前，应加快划定城市边界的进程，按照科学的原则合理划定每个城市的边界，避免低密度蔓延。

2.推动城市土地使用与交通协调发展。由于城市蔓延的特征之一是以私人交通为主，故城市土地使用要与交通协调发展。加大对公共交通的投资建设力度，逐步建立起以公共交通系统为导向的土地开发模式，提高公共交通的分担率。

3.通过环保技术的应用缓解城市蔓延对雾霾污染的负向影响。环保新兴技术，如混合动力汽车和清洁燃料可以有效减少尾气排放。因此，要加强对新生产车辆环保监督，促进新能源车辆和清洁技术的使用，以逐步改善城市空气质量。

4.加强城市雾霾污染四季的错峰治理。城市雾霾在冬季尤为严重，2019年初，席卷南京、北京等地的雾霾污染，引起高速封闭，不但对居民的身心健康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也对城市的生产、交通带来了影响。因此，要狠抓冬季雾霾污染治理，采用财政补贴的方式鼓励居民乃至企业使用清洁能源，只有实现供暖能源的转换，才能根除冬季雾霾污染这一顽疾。

5.依据不同的城市规模，采取有针对性的政策。小城市、特大城市粗放的经济增长方式会带来雾霾污染问题，因此，这两类城市要创新发展方式。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小城市和特大城市可抓住这一契机，坚持生态优先，深入贯彻实施绿色发展。投入绿色能源，进行绿色生产，供给绿色产品。小城市第三产业比重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小城市提高第三产业比重，能有效降低雾霾污染。因此，小城市要推动产业结构向高级化和合理化发展，以创新驱动引领服务业的发展，尤其是现代服务业。通过发展第三产业，既利于经济提质增效，又利于治理雾霾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