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弥曼:从青春到耄耋,她用尽全部生命去拥抱远古的灵魂

科技工作者之家 2018-06-19

站在朗读者的舞台上张弥曼,

眉目疏朗,精神矍铄。

这是她第一次以淡淡的妆容示人。

是的,有生之年的第一次。

在她82年的生命旅程中,

她很少用女性化的元素妆点自己。

脚踩黄土,素面朝天,

才是她最本真的面目。

作为一个女性,她不沾脂粉,却志向高远。

年少的张弥曼便展现出了

有别于小女儿情怀的大格局。

上世纪50年代,

新中国的建设大潮滚滚而来。

建设需要人才,尤其需要地质方面的人才。

“地质是工业的尖兵”,

只因刘少奇同志的这一句号召,

张弥曼便将未来的命运

就此押上,矢志不移。

张弥曼

作为一个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中的学生,

怀着一腔学艺报国的热血。

那样的一片赤诚,

在当下似乎并不能为许多人理解。

但张弥曼觉得她的选择不但能够报效祖国,

也契合了她内心的某种浪漫追求——

想想

一个女性骑着骆驼行走在苍茫辽阔的沙漠上,

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生命体验。

就这样,她毫不犹豫地报考了地质专业,

希望能为祖国寻找矿产资源。

不久,张弥曼被选拔留苏,来到莫斯科。

她和同学们在莫斯科大学学习古生物。

这所世界顶尖的著名学府

美得像一个童话王国。

张弥曼向往科学、追求真理的热情

也在这里进一步释放。

在莫斯科大学学习期间,

张弥曼接受了

武汉的水生生物研究所的所长伍献文先生的建议,

选择研究古鱼类。

但实际上,

当时她并不知道研究古生物是做什么的,

更不知道古鱼类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她只是凭着对前辈的信任和自己的一种直觉,

就决定了未来的学术方向。

她笑言,与古生物学结缘,

属于先“结婚”后“恋爱”。

可以说,

无论是报考地质专业

还是选择古生物、古鱼类方向,

她最初都是懵懂的。

但一旦选择了,她便心无旁骛,

并且从中发现了无与伦比的美妙之处。

工作之后,

她每年都有几个月的时间奔走在外,

和野外队一起四处考察。

作为其中唯一的女性,

她剪短了头发,像男人一样生活。

没有水,她就连续几个月不洗澡。

队里的同志为了照顾她,

得到了一点热水就让她洗个头,

但她只是用毛巾把头一擦。

见到她的人都惊叹,

一个瘦弱的女子竟能如此强悍坚韧,

不骄不矜,

常年行走在荒郊野岭、偏乡僻壤

也从不叫苦,

甚至还乐在其中,实属难得。

这种常人难以忍受之苦

丝毫没有影响张弥曼追寻和探索的脚步,

她热爱她的事业,爱到忘我,爱到痴狂。

生活上的磨难对她而言不足为道。

也正是因为她如此真挚地热爱钻研,

才能够在学术领域攀上高峰。

在今年3月份,

张弥曼在巴黎摘取

“世界杰出女科学家奖”,

颁奖词称,

“她开创性的工作为水生脊椎动物向陆地演化提供了化石证据。”

古化石,在常人眼里,

不过是一堆硬邦邦的石头,

可是张弥曼认为它们太美了。

在她眼里,它们是有生命的。

每一片化石的背后,

都是来自远古的回响,是生命的绝唱。

透过这些化石,她仿佛可以穿越万年亿年,

去拥抱远古时期的灵魂。

1980年,

张弥曼以访问学者的身份

到瑞典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工作。

很快,那里的人们都知道了

有一个不睡觉的中国女人,

她不眠不休地在工作室里摆弄化石,

修复、磨片、画图……

化石自己是会说话的,

研究越深入,她们之间的对话便越清晰。

她对杨氏鱼采用连续磨片的方法,

制出蜡质模型,

她发现杨氏鱼没有内鼻孔,

无法离开水呼吸空气,

由此张弥曼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科学论断:

总鳍鱼类并非是四足动物祖先。

这个结论与她导师雅尔维克的观点相悖,

每每谈及这个问题,导师都不太高兴。

但是发生在师徒之间的学术争论并不影响他们的情谊。

在如今这个瞬息万变的信息时代,

研究一门如此古老的学科是寂寞的,

很多人并不了解它的意义和价值。

张弥曼认为,她的工作,

能够让人们在研究地质时了解它所处的时代,

以及当时的环境状况。

这个意义显得弥足珍贵。

或许是因为常年与远古生物为伴,

张弥曼有着宏大的人生观和广阔宇宙观。

她由衷地感到,

在宏伟浩瀚的历史长河

和广袤无垠的宇宙乾坤面前,

人类真的太渺小。

能够感受到自我的渺小,

也就更能珍惜时间和生命。

在节目现场,

张弥曼和她30年的老朋友、

古植物学家傅睿思教授共同朗读

《没有你,万般精彩皆枉然》。

两位世界闻名的女科学家,

用她们的经历告诉所有女性,

坚持梦想,忠于内心,

就一定能够活出与众不同的人生。

来源:CCTV朗读者

运营编辑:李琪

张弥曼 古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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