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无症状传染者”？Science发文驳斥NEJM新冠论文，称其证据不足

来源：中外学术情报

本文为原创编译

作者：Joseph Xia

特殊时期，抗“疫”相关论文刊发也走特殊流程，得以快速发表。

在这种情况下，不严谨的研究论证也可能会被错误刊发。这不，就有一篇文章，因为严谨性的问题，才发表4天就被纠错。

控制疫情，最主要方式就是准确识别出潜在的病毒传染者，有无发烧等症状成为工作人员用来直观甄别出病毒传播者重要方式。

然而，此前，国际顶级医学期刊《NEJM》上的一篇文章披露，新冠病毒已出现无症状的病毒传播者案例，让人心生阴云。

但是，这一结论最新得到了国际顶级科学期刊《Science》的质疑！

2020年1月30日，国际顶级医学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NEJM，新英格兰医学期刊）在线刊登了一篇论文，研究人员声称，在德国已经出现了本次新冠病毒的无症状传播者的案例。

然而，在2月3日，《Science》对该篇论文及其所提及的现象进行了报道，该报道以犀利的观点指出，从科学的严谨性角度来看，这篇发表在NEJM上的论文结果存在证据不足甚至错误的情况！

发表在《NEJM》上的论文到底说了什么？

《NEJM》上的论文是关于一个德国新冠病毒患者的案例：

2020年1月24日，一名33岁的德国商人（Patient 1）出现了喉咙痛、发冷和肌肉酸痛的症状，第二天，他出现39.1°C（102.4°F）的高烧，并伴有咳嗽。

然而，第二天晚上，他开始感觉好多了，于是，他在1月27日又回去工作了。

在出现这种症状之前，该患者曾于1月20日和21日在慕尼黑与一名中国商业伙伴会面。据悉，这名中国人来自于上海，她曾于1月19日至22日访问德国。在访德期间，一直没有感染的迹象或症状，但是在回中国的航班上却发病了。在回国后，她立刻被检测出2019-nCoV病毒呈阳性。下图是该患者（Index Patient）与其有关的4名无症状感染者的时间线。

1月27日，她向自己的公司通报了自己的病情，于是，有关人员开始对其接触的所有人进行追踪，并将之前接触的那名德国人（Patient 1）送往位于慕尼黑的传染病和热带医学部。

虽然他情绪低落，但是身体很好，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报告过慢性疾病，另外，他在症状出现前14天内并没有外国旅行史。

随后，医生经过对该名患者进行检测，发现其呈现2019-nCoV阳性。后面几天的连续检测显示，他的痰标本中病毒载量高达每毫升108份。最后一次检测是在1月29日。

在1月28日，另外三名员工也检测出2019-nCoV阳性（Patient 2-4）。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病人中，只有上述德国人（Patient 1）与上述中国国女性（Index Patient）有接触，而另外两个病人只与该德国人（Patient 1）有接触。

由于这名中国女性此前并没出现发病症状，所以研究人员认为，德国出现的这例感染似乎是在中国商人（Index Patient）的潜伏期内传播的。

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潜在感染者都是有显著症状的，例如高烧。目前来看，一些无症状患者可能也是2019-nCoV病毒感染的潜在来源！

来自《Science》的反驳

但上述结论遭到《Science》的质疑。这篇来自《Science》的报道指出，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PKI）已经致信《NEJM》，以说明论文中的错误之处。

文章称，事实上，在发表此篇论文之前，这些论文作者们甚至都没有和这位来自中国的女性商人接触过，该论文中的结论也只是从其他四名患者所述中所得出。

对此，文章的作者、来自路德维西马克西米利安大学医学中心的Michael Hoelscher说道：“是其他四位患者告诉我们，这位中国女士似乎没有任何患病症状。”

然而，RKI和巴伐利亚州健康与食品安全局通过电话与这位中国女士进行交谈后发现，事实却不是如此：她在德国期间其实有过症状！

据知情人士透露，她曾经感到疲倦和肌肉疼痛，并服用了扑热息痛（注：一种退烧药）。

目前，PKI的一位发言人已经向《Science》证实了该中国女士存在过患病症状。

对此，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传染病学家Isaac Bogoch说：“即使是患者的患病症状不明显，也不能说明是无症状。因为无症状的定义就是没有症状、零症状，我们必须学会谨慎用词！”

因此，该女士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无症状传播者。

对此，文章的合著者、德国柏林查理特大学医院的病毒学家克里斯蒂安·德罗斯滕（Christian Drosten）认为：“在这种十分紧急的情况下，没有人有错，很显然，由于其他条件限制，一开始是无法联系到这位女士的。”

哈佛大学陈河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马克·利普西奇（Marc Lipsitch）说：“在没有与患者交谈的情况下，将该病例称为无症状病例是有问题的。不过，在一些紧急情况下，作者们不可能与所有人进行交谈。”

他继续补充道：“我认为这是一个过度紧张的科研团队，他们在试图迅速弄清真相，并不是试图粗心大意去粉饰真相。”

不过，值得指出的是，《Science》的反驳，仅是针对《NEJM》论文的严谨性，并不能作为“无症状传染”是否真实存在的证据。

参考文献：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c2001468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0/02/paper-non-symptomatic-patient-transmitting-coronavirus-wrong